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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颗棋子(2 / 3)

边的姐妹们出宫嫁人的,被贵人看上带走的,难道我就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可以依靠男人摆脱这一切,穿着华贵的服饰,化着雍容的妆容,坐在宴会上,被和曾经的我一样的丫头们伺候?”

“可是遇到陛下后,我才知道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陛下比天下所有男子都强,那为什么不能当皇帝?我自幼刻苦勤劳,后宫六尚的活计我全做过,我做得最好,那我为什么不能年纪轻轻就当尚宫?”

“倪大人的事情,我听说了,若您要问我一句,我的回答是不愿意。”

“女子行这条路本就比男子难多了,可在我看来,最难的不是头破血流,而是中途放弃。”

“谢大人,您是好人,对您,我不说冠冕堂皇的,只说一句真心话……”

“我得对得起我自己。”

丁悦萝说完,行了一礼便要走,谢丞赫微哑着嗓子开口,别扭地撂下一句:“她着凉了,叫太医局去瞧瞧吧。”

“是。”

丁悦萝笑得大方,反而衬得谢丞赫小家子气,他便扭头进了殿内,坐在床上才发现,自己手里已经牢牢攥着那块专属于他的令牌了。

次日早朝,一个谁也没想到的身影出现了。

陈砚书身着官服,神采飞扬,手里捧着朝笏,大大方方站在了中间,朗声道:“臣有事启奏!”

裴安楠颔首:“陈爱卿请讲。”

“先帝崩殂,陛下即位,内有狼子野心之人蠢蠢欲动,外有列国觊觎虎视眈眈,现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可近几年无论文武,可用之人越来越少,臣倍感焦急。”

裴安楠赞成地点头:“爱卿言之有理,不知爱卿对之有何见解?”

“臣出身草庐,侥幸学了三两诗文,这才在京中扎了根。为了谋取生计,臣卖过字画,写过家书,做过账房,闲暇时也在京中文人聚首之地结交志同道合之士。”

“多年的摸爬滚打,在市井流连,教臣发现了一个问题。臣卖字画,十字一文,可旁边卖字的婆婆,十文一字,仍络绎不绝;臣做账房,算盘记账一应事务,全是掌柜夫人亲授,掌柜的则一窍不通。”

“民间智慧大都说明一些道理,如今市井都明白女子能做的有太多,反而是我们这些官服加身的父母官,还在执着什么男女之别,有悖祖训。”

“故而臣提议,开设女子官学,放开各个行业对女子的管制和歧视,不如就从科举允许女子参加开始。”

满场哗然,那些老迂腐瞧陈砚书的眼神就像是在瞧一个怪物,不少人出言讥讽,什么市井泼皮上不得台面,什么徒有其表仍是烂泥,更有甚者直接出言:

“你不就是前些日子写文讥讽陛下的那个陈砚书么?!你先前还在反对陛下女子即位,如今又说开放女子官学,是不是太过可笑?!”

却见陈砚书神色未变,淡然接受了所有的辱骂和讥讽,正面回应道:

“下官正是因为之前的狭隘,才会有今日的豁达。难道我一个市井泼皮都能学习进步的事情,你们这些朝廷命官、皇亲国戚、留着高贵血液的大人们却不能接受吗?”

此言一出,当真是将他架在了火上烤,不少人倚老卖老,当即就要裴安楠治他的罪,叫他学学规矩。

可这时,谢丞赫站了出来,只一句话便让所有人哑口无言:“臣以为,陈大人所言,句句在理。”

方才还人声鼎沸的朝堂,一瞬间静得能听见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谢丞赫,包括裴安楠。

新帝上位以来,除了那几个已经死了的旧臣,谢丞赫可以说是最饱受摧残的重臣,以至于所有人都知道,这把硬骨头裴安楠啃不动,又放了回来。

自他恢复上朝开始,不行礼,不唤陛下,不自称臣,这三条规矩他从未打破过,裴安楠也默许他这样任性,给足了他脸面。

这些老东西和书评区的读者不同,他们不会嗑这种邪门儿cp,他们只会直视事情的本质。于是他们心里都清楚,谢丞赫会成为制衡裴安楠的第一人,坚不可摧。

故而此刻,谢丞赫陡然出言为陈砚书说话,自称了一句“臣”,直叫所有人傻在原地,那些有异心的,之前还盘算着想让谢丞赫打头阵的,更是五雷轰顶。

谁不知道陈砚书今日所言全是裴安楠默许的?那后宫的丁悦萝就等着一个时机步入前朝呢!

这些人拿不准谢丞赫是不是倒戈了裴安楠,既不敢轻易与之敌对,也不好再行试探。

朝上虽然议论纷纷,但终究是没有人再说反对之事,一场闹剧竟就这样让谢丞赫一句话压了下来。

裴安楠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可袖子里的手指却在欢快地敲着龙椅:“既然如此,那此事就交由陈爱卿去办,吏部协办。”

“退朝吧!”

散朝后,谢丞赫急匆匆在人群里穿插,寻找着陈砚书的踪影,而陈砚书则早有准备,站在原地等着谢丞赫来。

二人相视一笑,伸手一邀,并肩往前走去。

“下官知道谢大人好奇什么。”陈砚书笑着说,“那日您放我回去后,宫里又来了一趟人,说是陛下有请。”

“我原想着人生自古谁无死,做了万全的准备去了,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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