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桃一家人吃过饭,天也黑透了。
刘荷花和儿媳妇兰香在厨房收拾锅碗。老三回屋挑灯开始读书,其他人便各自回屋准备睡觉。
苏菁菁刚来这里时,对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十分不适应。
这天黑下来,也不过六点左右,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古人却要睡觉。
可来到这里一月后,她慢慢便适应了这样的作息。一天睡差不多十一二个小时,这睡眠充分了,精神头自然比在现代时好了许多。
兴许是今天菜好,有肉吃,月桃吃得饱饱的。饭后还吃了块阿牛给她的麦芽糖,是小时候的味道。
这吃饱了,睡意便也浓了。月桃摸着滚圆的肚子,回到自己和月桂的房间,倒头大睡。
不知睡了多久,尿意将月桃唤醒。她睡眼惺忪地看了眼躺在身边的月桂,正睡的香甜。口水哈喇将她嘴边枕头染湿了一大片。
月桃亲手亲脚地起身,向屋外的茅房走去。走出房来后,看见家里灯都灭了。还以为大家都睡了。
当她路过二弟窗前时,听到兰香的声音:“二福,你看。”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洗碗时娘给的。我数了数,有200文呢!让我们留着自己花。”
“好,你收好,想买点新衣裳、零嘴什么的,自个拿主意。”
月桃没在继续听下去,而是赶紧去茅房解决了自己的内急。
等她调头回屋路过爹娘屋外时。又听见爹娘屋里传来低低地说话声。
“你今日同阿牛出去,给他说了月桃的事没?”刘荷花的声音响起。
月桃的事?爹娘在合计月桃什么事?为何要与阿牛说?
月桃心里打起了小鼓,赶紧竖起耳朵,将耳朵紧贴着门听起来。
“说了。”
“他怎么说?”
“答应了。”
“那就好。阿牛这孩子实诚勤快,话不多,也不找事,还知道心疼人。将桃丫交给他,我放心。”刘荷花一高兴,声音便提高了几分贝,外面的月桃把这话听得清清楚楚。
原来他们是商量着要把自己嫁给阿牛。月桃顿时明白了,今日阿牛见他羞答答的反应是怎么回事。
“说来这缘分还是桃丫自己找来的。这就叫天作之合吧。”月桃爹的声音又响起来,前面这句还能听出他挺高兴,后面却又低沉了下来,“阿牛这孩子好是好,但我们毕竟对他的底细不清楚,他自己又将从前的事忘了个干净,还时不时喊头疼。我还是有点担心啊。”
“他都快来我们家一年了,也没见家人寻来,兴许就是个孤儿。而且这孩子身体结实,皮肤黑黑的,两手上都是茧子,一看就是我们庄稼人的孩子。老头子,你就别操闲心了。”刘荷花确信地道。
“那等忙过这一阵,咋就把俩孩子的亲事给办了?再找人好好瞧瞧他头痛的毛病。”
“行。我去找赵媒婆,将该有走的礼,都走一遍。我这攒着钱呢!”
难怪这几日刘刘荷花一直问月桃对阿牛的看法,她当时也没在意,就照实说阿牛很好。没想到这古代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这样简单地定下别人的终身了。
月桃听刘荷花提起过,阿牛是一年前,月桃爹带着月桃去镇上赶集,回来的路上捡来的。
当时月桃见他头上仿佛受了伤,正在捡别人掉在地上的玉米棒子吃,怪可怜的,就将手中爹爹给她买的肉包子递给了他。
阿牛吃了包子,却一路跟着月桃他们回来了。
舒铁柱也是个心善的,想着自家也还宽裕,家里农活多,孩子都还小,正缺个帮手。不如收他在家做个长工,也省的农忙时四处去找人。
舒月桃当时听了阿牛的来历,还挺纳闷。以她了解的历史知识,古代对户籍管理得可是相当严格的,这舒家多了一个人,难道就没人管。
不过这大梁国就没有正儿八经的出现在历朝历代的史书里,说不定这个国家还真对户籍管理不严。
舒月桃可不想与这个时代的人有过多的牵绊,更不想就这样草率地嫁给一个不熟悉的人。她还要想法子回到自己的时代呢!
那里有柔软的床铺,各种各样的美食,和蔼可亲的家人,还有她未完成的一个大项目在等着她……
想到这,她便下定决心,一定要赶紧想法子离开这。
可是最近她已经试过雷雨天跑到山上去,从树上跳下来,跳进小河里……将自己伤得青一块紫一块,却都没成功。以至于刘荷花他们以为她又开始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