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随着我带着愠怒的一声问候。
电话那边传来百灵鸟般的清脆女声:“喂,江缓,是我,我到成都东站了,快来接我!”
“我星,你傻13吗,我不是说了叫你别来?”
“反正我在成都就只认识你一个人,有本事你别来呀!”
“我星,事儿精。”
不等我最后一句话说完,随着电话忙音,短暂的通话结束了。
然而我此刻正呈大字躺在马路中间,身边车来车往,而我刚刚竟然还接了个电话。
半小时前的一场大暴雨,遣散了拥挤的成都。
我原以为这是天意想让我手上接的9个单子不超时,一路上风驰电掣。
不想最后一单依旧还是在最后七分钟要跑三点七公里,还好目的地的酒店是不让送上去的,我只需要送到存餐桌上便可点击送达,明显还是可以完成的。
不想就在我以90迈的狂飙时电话响起,出于对自己电瓶车技的自信,我单手掏兜单手驾驶,不想刚下过雨的地面湿滑,直接给爷倒了。
此刻我缓慢的站起来,检查了全身还好没啥大问题,就尾脊骨与地面进行了最亲密的接触有点痛。
手机虽然是拿在手里的,但钢化膜还是摔了一个缺。我连忙看向手机:
“已超时5分钟,剩余2.7公里。”
我知道,回天乏力了。
我缓慢的将车推到路边,还好暴雨来临,路上车都不多,不然这拥挤的成都城不知道还得耽误我多久。
我赶忙检查餐,还好卡餐板卡得比较紧,撒出来了点汤水但不影响。
我连忙打电话给站长:“站长,我摔了,给我拉下线,把新派来的那几单调了。”晚上七点四十三,正是晚高峰,手里都还没送完,又给我派了四单,我只得先拉下线。
“严不严重?手里那单能不能送?”我听着叼毛站长假惺惺的问候。
“能送,不过可能要超几分钟。”
“嗯好,不要超15分钟哈。”
“知道了”
随着电话结束,我再次跨上电瓶车,刚坐下,尾脊骨便传来阵阵疼痛,不过我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转动调速手把,直接启动了电瓶车。
不过可能是因为刚摔过一跤的原因,也可能是躺在马路中间时看着极速驶过的汽车,让我对于生命也有了敬畏之心,这次我靠边并且速度没加太快。
总算是在超时14分时将餐送达了,点击了送达之后,回到站点。
“哟,这不是单王昂,咋了,摔了?”还在外面,等单的冯源就像我问道。
我这一背的水和泥,傻子都知道摔了。不想理他,我直接往站点里走去:
“站长,回去啦,着不住了。”
“哟,摔这么严重啊?赶紧回去休息。”
“嗯走了。”
“明天记得来开早会啊!”
“知道了”。
经过几分钟的骑行,再穿过漆黑狭窄堆满杂物的楼梯走廊后,回到了拥挤的小屋。
随便换了套干净衣服后就骑车前往地铁站,毕竟东站还有人等我,而从这的地铁站到东站可是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现在已经七点四十多了。
坐上地铁,八点五十多时总算到达成都东站,我赶忙走出地铁站,打过电话:“人在哪儿?死了没?”
“喂,江缓,能不能温柔点!我是个女孩子诶!”
“问你在哪!”
“我在,嗯……这个出口这儿。”
“好,我知道了。”挂完电话便朝着出口哪走去,踩上电梯,他果然就在出口哪,一身碎花长裙外加褐色风衣,长发,坐在一个硕大的黑色密码箱上。
“陆颜!”我朝她大声喊道,不知道为什么,相隔两年我还是可以一眼认出她。
她背过身看向我:“江缓!你来啦。快快快,来帮我拿行礼!”看着她满脸堆笑的把密码箱推过来给我我就一阵头大。
虽说不管作为男人还是来这接她的人,我都应该帮她拿,但就是看不惯她那大笑着把密码箱推过来的样子。
最终还是无赖的接过了她的行礼。
“等一下,我打车。”
“我们俩坐地铁就行。”
“还站得住啊?”
“想和你聊聊天。”
“行吧。”
我们只得又沿着内环七号线、五号线回去。
突然陆颜笑着问道:“江缓,你该不会是去做工地了吧,咋后脑勺还有泥勒。”
我摸了摸头发,果然后脑勺还有些泥,接着道:“还好意思说,爷正在送外卖,你啪一个电话甩来,害爷摔了一跤。”
“啊,江缓,对不起。”
“还知道对不起我啊!要来不知道早点说让我准备准备!”
“我对不起你,怎么不把你摔死啊!我跟你说了你咋说的,叫我别来,说来了也不管!哼!”随着她的回答,七号线内环也已经驶来。
“我星,当时我才出来打工就带了一个书包和一个装鞋的袋子,你这是带了三年要洗的衣服啊?”我吃力的把她的密码箱提上地铁。
“没有啊,里面有书和化妆品。”七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