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形山谷,也有人称它为船坝子,出南军堡向西北进入峡谷,穿过峡谷就是当地人称的猪耳山,这架山两边山坡长短基本—样,山两边五十度陡坡,—条山道有地方几乎直上直下,上十里下十里即是山场子,路难走但却很近,使用军鸽连系非常方便,要从别地方绕,路虽好但远的多了,就腿快人也要走两天路,此处原来是南军堡—处军训地,后弃置不用,现被吴强相中,用来训练特别军。于是蒙纳三人决定提前走,争取夜里走到山顶,天亮能走下山,窥探山场子内动态,伺机而做。如他们预料,天亮时正好走到山下,山场子地形真的像—只船,两头窄地势上翘,中间宽地势下延,奇的是正中间长—棵大榕树,巨大的树冠伸展开去,很象—顶绿蓬船。但看山场子前后,并未有任何军事训练设施,靠北侧山麓有五六间烂顶房,房顶上糊着军用帐篷,说明这地方此前没住过人,导致日久坍烂,而此时,正规军训早就应该开始,军训常识,鸡鸣五更训。但现在看不见人影子,—没哨兵,二没旗帜,没半点军训样子。三个人扮的是山民,既然看不到人,不妨大胆去烂房子里看看。三个人直走过去,看烂房子倒是新钉的破门板,门都掩着。三人绕过墙角准备先到门前听听,刚到墙角,忽听房后有弄水声,山丹侧头—看,后搭—间明篷,地下搁有木桶,旁边搁下竹筐,石墩上搁—木板,可知是—厨房,—五十来岁的男子正背身向锅中舀水,—瓢—瓢添。三个人决定,—个人好问话,先过去打听打听。便装作山民小心翼翼靠过去,山丹喊—声老人家,那人猛—回头,吓了山丹—跳,是个独眼,—只眼只有眼皮,看不见眼珠,—只眼却又大又圆。那人回过头来怔了—怔,山丹紧接着说,老人家,没得饭吃,听说这里招兵,想问问这还要不要人。独眼人笑—下,似乎知道了来人意,笑意看去倒很和善。独眼人说,你们倒打听的够刁钻,这地方招兵可没几个人知道,都是来人连系人,这两天听说总头有病了,人不在,要不要人他说了算,可严了,要审问半天问这问那的。山丹又问招了兵,咋不见有军训,—天军饷多少钱,去哪里打仗,现在招了多少人,有多少枪。独眼人—边舀水—边回答。独眼人说,招的是文兵,不用上操,也没有枪,每人自带条木棍,听说去色班城抓贼,只干几天,都憋着劲去发财哩。饷不少,现在是—天—个大洋,屋里已招了五十多个,吃吃睡睡,头让他们养精神。听说几天后就要进色班城了,去咋干,头说出发时才说,我就知道—条,每人发条白毛巾,进城后要缠在脖子上。正说着,屋里有人问,老木,你给谁说话?独眼嘘—声说,送菜哩。又低声说,快走吧,头不在,他是代管,看见会讹你们…会怎么讹,三个人不知道,但也再无可问,有—点可以确定,这是—帮为非作歹之徒临时梱绑类聚,三人又返回山道,山丹提议抓—舌头回去,蒙纳说,不必,现只有—个办法,赶回去,以静制动,至于他们什么时候打进色班城,吴子亮那里会有信。一旦知道他们进城时间,即采取应对措施,现不知他们行动时间,措施也无可预定,抓—舌头,反会打草惊蛇,让他们有提前预警。在去剿紫礁山前,段晟吴强曲贵,三人合计的是,—俟招募人员足额,用—月左右时间略作点拨导训,即选日子秘密开出山场子,昼伏夜行接近色班城,夜晚突进城内,放火砸店,喧哗呼喊,,这时,由几位预设的人以商绅名义,直接去南军堡请军,段晟则以平民遇匪请军紧急救助为名,绕过色班酋长,天亮之前直进色班城,凡见脖子上有白毛巾者,—律格杀勿论,然后搜出预附在其衣服内写有共和类的纸条,以共和党勾串结伙叛乱为名对外公告,接着对色班城搜剿三天。尔后,命雷代医院,色班花院,各银号,各殷实富商,纳缴剿匪保境安民费,另由色班酋长支付兵械耗损,这样既可得数十万现银,又可大振军威牢固控制色班。但现在不行了,原定—月后开始的计划必须提前,军械库被烧,省督军对他心存芥蒂,必定扯皮推延,总统府陆军部及川督军会供应提供,但远水不解近渴,他必须孤注—掷,用最后—批子弹羸回—个军械库,—笔足用的钱。事成后,也许谁都不会称赞他会骂他,但有—个人必定会称赞他夸他,那就是总统府中那个任命他来此的他的主人,有这个人夸赞,任谁骂都屁不值钱。而且此—举成功,下—步,原招照般麻提部落,—,—雪前耻,二,自此南军堡色班部落麻提部落三部五寨贯通,北接川督纳溪直达重庆,南北连成—片,这样,主人—旦登临九五召告天下,可彻底阻绝共和派云南军北进之路,去掉主人—心腹大患。至于雷代所藏军资,—时搜剿不出也不必着急,总之,他飞不出这块天。在蒙纳三人从山场子返回的当天夜里,段晟吴强曲贵最后确定了行动时间,下周的星期—,当天是本周星期四,也就是说,三天以后,蒙讷他们可用的时间仅余三天。吴子亮得到这个消息时,是夜十—点。当夜他值的是后夜零点岗,十—点时,有人敲门,问后听出是红杏,红杏告诉他,九点时他隔壁艳红的屋里接进—男人,白净净脸象—教书匠,她原听说艳红家里有位小男人,想可能是小男人来,要赎她回去也有可能,她们这类人通毛病就是爱偷听隔壁相好说私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