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是你爹和娘对不住你,让你时至今日还要入皇家……”
关静姝见自己越说越错,便不敢再多言,只能一直安慰对方,说自己不委屈云云。
只是无论她怎么说,关母都认定了她委屈,于是越是临近婚期,便越是难过,弄得关静姝心中愈发愧疚。
这样的心思也就延续到了大婚当日。
当那日合卺同牢入夜后,天子心中高兴坏了,正想着和她说说话再洗漱入眠,结果被关静姝拉着说了一晚上的觉着对不住爹娘的话,以至于第二日天子起身后,整个人周遭氛围都十分凝滞,叫伺候的宫人十分费解。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关静姝尚在关府中,三日后便要从府上出嫁,十里红妆,入主长安殿。
原以为只剩下这么几日了,不会再出现什么问题,关静姝也是一直当着甩手掌柜,大婚一事是一点也不管,整个人便日日窝在自己院中,不是看书便是弹琴,再不然便是作画。
偶尔再和娘亲说说话,劝劝对方,或者去正院看看从吏部回来的父亲。
总之日子过得还挺舒心。
团团被她留在了宫中,因想着不过十日便会再回去,倒也没必要带着对方再折腾一阵,小兔子本来就不适合频繁改变生活环境,所以也就托长公主帮着照看一段时日。
这十日她自己玩得开心,但是宫里那位却不像他这般了。
天子又要理政,又要过问大婚一事,每日还要抽空出来给关静姝写信。
那些信每日是司部的暗卫送来的,除了关静姝无人知晓,就连整日贴身伺候的春画都不知道。
每日一封,始终未断。
关静姝每日都会看。且每日天子写的内容都不一样,总归是些趣事,还有关于团团的事。
许是因着先前的经验,这回陛下也每日叫了画师将团团的情况都画了下来,一起放在信中,如此便能让关静姝记着,宫中除了自己,还有团团在等着她。
也就是看了信后关静姝才知道,原来她前脚离宫,后脚陛下便派人去锦安殿将团团带去紫宸殿了。
说是自己亲自照料,信不过长公主,怕对方将团团照顾出问题来。
长公主知晓后很是生气,但也无可奈何,只能生闷气。
至于这些关静姝怎么知道的?
都是天子在信中写的,那行文遣词,字里行间都充满着得意。
显然是写给关静姝,让她一起高兴的。
关静姝看后确实笑了,可最终也没回复什么。
只是在暗卫来找她,问有没有回信时,她给了一封回去。
但内容却很简单,只写了几个字。
【知道了,一切安。】
暗卫不会看信的内容,只是接了便拿走带回宫中,自然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可第二日再来时,对方特意说了句。
“陛下说,您可以也写些自己的事。”
几乎是明示了,关静姝点点头,过会儿又递了封信回去。
折起纸张的瞬间,那上面唯一的字清晰展现。
【忙。】
于是第三日晚上,那暗卫没再和关静姝说什么了,只是面色看上去十分纠结。
关静姝便知道,必是天子没再有什么交代,可又确实在收了她的信后十分不豫,这才让暗卫有了那副神情。
但对方没开口,关静姝也就当不知道,照例又递了信过去。
原以为这回陛下应当不会再写信来了,谁知第四日,那暗卫还是照例出现了,倒叫关静姝有些好笑。
如此持续了七日,到第八日时,关静姝正坐在书桌前准备提笔写信,等着过会儿暗卫来了给对方,便听得房外传来匆匆脚步声,接着在她还未放下笔起身去看时,便听得房门被敲响,一道并不算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姑娘,姑娘出事了!”
关静姝一听便起身,接着匆匆去开门。
因着临近婚期,春画便被关静姝派回宫中准备去了,她又不习惯除云隐和春画外的人伺候自己,便独自一人在房中待着。
这也导致了这会子有仆从来敲门,她只能自己去开门。
开门之后一看,发现竟不是自己眼熟的仆从,关静姝便问对方在哪里做事。
“小的乃后廊上守门的小厮,姑娘自然没怎么见过。”对方倒是不藏着,直接自爆家门,关静姝便又问对方刚才说出事了怎么回事。
“小的过了轮值时辰,便想着出去买点东西,谁知到了府外,便见着夫人与人争执起来,如今正僵持不下。”
“娘亲与何人争执?”关静姝问。
“小的也不太认识。”对方道,“只是听得旁边看热闹的人说了句,好像是那都阳侯府的人……”
“什么?”关静姝一怔,“都阳侯府?”
尽管如今侯府已经被陛下下旨废爵,可说惯了侯府,关静姝便也没改口,只是在听得娘亲是和侯府的人争执后,她不由地有些滞住。
“可知道是因着什么争执?”她忙问,“如今如何,娘亲怎的会和那边的人争执不下?”
无论侯府的人因着什么来尚书府,照着娘亲的性子,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