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亲的一众伴郎可算是发挥了作用,一拥而上,一杯一杯的喝着跳板上摆放的两条拦路酒。好不容易喝完了酒,伴娘又是拦了一排,让新郎找婚鞋。我爸笑嘻嘻的在船上翻找着,我奶奶是没好气的在一边看着,我爷爷则是看了看上方的船员,随继紧盯着后方的一名女子,那是我的舅母。
值得说的是,我舅母原本是个寡妇,还有一个十多岁的儿子。情窦初开的舅舅被她迷的神魂颠倒,后来也不管两个人年龄差距有多大,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我爸找到婚鞋之后,在周围闹婚的气氛下,终于是被夺走了婚鞋。最终,我爷爷背着我妈下了船,我奶奶提着我妈的裙摆,我爸则是被娘家人簇拥着闹着。
爷爷就这样背着我妈一步一步抵达宴席,好在并不远。
婚礼如约举行,宴席上没有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只是爷爷的目光始终放在我舅母身上。
在众人的祝福之下,我爸妈终是为双方父母敬酒了。
舅母也终于是在爷爷的担忧中“发了疯”。只听见舅母突然双手掐着脖子“额额”的翻着白眼,而后在众人的拉扯中,摆脱了众人,疯狂的跑到一边扯了装饰花篮的红绳,在众人惊吓的目光中做了个圈儿,勒着自己的脖子。合众人之力都没办法制止。
爷爷眼疾手快,两步跑过去抽出自己的烟枪,伸手掏了一模烟斗中残留的烟渍,一巴掌打在舅母的头顶。众人哄散,留下倒在地上抽搐的舅母。
爷爷沉声一喝,“别慌,把她抱到里屋去。”
舅舅听闻爷爷的一声大喝,和外公外婆几人这才匆匆抱着舅母先进了房。
爷爷随后让奶奶和父母招待客人,自己进房间去探望舅母。舅母不再抽搐了,反是一反常态的坐在床沿,眼球高翻只见眼白,脑袋向一侧歪着,嘴角扯出邪魅的笑容,一副正襟危坐的姿态。
“我想不明白,祭了龙王,你是怎么混过来的?”爷爷盯着眼前的舅母问。
舅舅和外公外婆都是一脸的茫然,不明白爷爷说的什么意思,爷爷伸手阻拦舅舅开口提问,继而盯着舅母,希望得到回答。
结果舅母突兀转头看着爷爷,满脸阴恻恻的惨笑,“桀桀桀——”
爷爷后撤一步,“今日我儿大婚,阁下既然吸了他的气,又收了他的馈赠,为何又随着来搅我儿大婚?”
舅母张了张嘴,伸出双手,用自己的指甲一下下的剐蹭着自己的脖颈,剐的鲜血淋淋,血液瞬间就浸红了舅母的衣领,嘴里也发出“额——啊——啊——嘶——”的声音。
阴恻恻的声音传出,那声音让周围几人浑身发凉,脚步也不自觉地渐渐退了几步。外婆直接吓晕过去,舅舅则是心疼的恨不得冲上前去按住舅母的双手。
爷爷则是惊得瞪大眼睛,“贪心不足,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爷爷命令舅舅,“想救她,你就去厨房摸一把锅底灰混着烛泪过来。”
舅舅傻眼了,舅舅傻傻的问,“什么是烛泪啊?”
外公则是一脸失望,将晕倒的外婆靠在舅舅的怀里,“没时间了,我去,看好你母亲。”
爷爷目光微闪的看了看外公,点点头。待外公前去抹锅底灰,点燃烟枪,往烟斗中撒了一丝粉末,抽燃了火,升起的烟雾迅速上手抓住,一把打入舅母的面门。舅母应声停止惨笑,手上的动作也止住了,只是泛白的眼睛死死地瞪着爷爷,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爷爷抿了抿唇,“今后如何,那也不是现在的你能做的事,胆敢惊扰我身边的人,你怕是没有见识过我的能耐!”
爷爷也不再多做废话,伸手拔下舅母后脑勺的一缕长发,吹灭烟火,将长发放在烟斗上烤成灰,捏起发灰抹在舅母张着的嘴里。舅母这时身体开始剧烈的抖动,像是在防抗什么束缚一般,看的舅舅一脸的骇然。
外公也端着混合好的锅底灰走了进来,爷爷接过,以烟斗点在舅母的眼皮上,舅母的眼睛就闭上了。爷爷在抬起舅母的脑袋,撒了一堆锅底灰在舅母的鼻底。转头对外公说,“可以去叫医生了,让他们来包扎处理,应该不会留疤。”
然后扯起舅母的鼻子,逼迫她强行吸入这一堆灰尘,一直到全部吸完,舅母终于发出一丝呛到的声音,爷爷这才一计手刀砍晕舅母。
见娘家人都担忧又惊吓的看着这里,才说,“没事了,她应该是怀孕了才会中招。可能会生一场大病,回去后好好照顾吧。”
外婆刚刚醒来就听见爷爷的话,这会儿才哭哭啼啼的骂着舅舅,“怀孕了都不知道,还出门来,千叮咛万嘱咐怀孕的妇女不要来参加,你们还搞出这些事儿,差点毁了你妹的婚礼,娟儿这要是真出点事儿,我看你怎么交代!”
舅舅对着外婆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也是没太在意,就是帮着医生给舅妈包扎,听爷爷说舅母怀孕了,也是带着舅母上医院去检查去了,生怕这一下子给影响了。
外公外婆还要接待外面的客人,没办法跟着一起去陪伴舅母检查。
谁都没有看见舅母离开的时候盯着我妈的那狠厉一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