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见方青冉吃瘪,心里便是一阵快意。
若能够再立一次功劳,小姐或许就会狠狠的奖赏她!
抱着胳膊,她居高临下的嗤笑:“哎呦喂,好一副母子情深的感人场面,只是轻轻推了下就摔成这样,那身子骨也太脆!要我说,这种病秧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话音刚落,一道凌厉的目光扫射过来。
方青冉咬着牙根,一字一句的道:“你有本事就再说一遍。”
红叶心里虽然有些发怵,表面上却依然梗着脖子,趾高气昂。
“说就说,我说你这野种是病秧子,还不如死了算——”
“啪啪!”
清脆的两声,响彻在整个大堂。
红叶捂着火辣辣的脸,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你个农家女,你居然敢打我?!”
但话还没说完,方青冉彪悍的劲头上来,左右开弓,又给她来了两巴掌。
“我打的就是你,敢骂骂我儿子是病秧子,就做好挨打的准备!”
方青冉两手握住,发出咔咔的声响。
红叶摸了摸肿胀的脸颊,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凭什么,这个贱蹄子凭什么?
自己虽然是丫鬟,但是也比她一个农家女要高贵!
她刚要张口,钟萧离面色冷峻沉声道:“够了,敢在我的府邸上胡闹,想死么?”
话虽说是对着红叶
说的,但是迟映雪明显能感觉到,钟萧离实则是在警告自己。
主仆二人同时身子一颤。
这个蠢货,就会给自己惹麻烦!
钟萧离这一开口,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
暗骂一声,迟映雪不再犹豫,她可不希望给钟萧离留下一个骄纵跋扈的印象。
“红叶,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方姑娘道歉?”
只要能够让钟萧离心里舒坦一些,一个丫鬟受点委屈,也就罢了。
反正回去之后,给她点蝇头小利,她就会对自己感恩戴德。
但平日里红叶跟着迟映雪作威作福惯了,哪里受得了这委屈?
当场撅起小嘴,她楚楚可怜的开口:“小姐,是她打了我……”
红叶一开口,迟映雪敏锐察觉到了钟萧离突变的脸色,心中一沉。
“闭嘴,我说的话你也不听了,立刻跪下磕头认错!”
接二连三被人呵斥,红叶心中委屈无处诉说,还在那里咕哝:“明明就是这个死丫头动手打人,姑爷反而偏向于她,还有没有天理了!”
越说越过分,迟映雪吃了她的心都有了。
她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丫鬟!
钟萧离很明显已经动怒了,她居然还如此没有眼力见。
“混账东西,我让你这么多废话!”
啪的一声脆响,红叶的脸上又挨了一掌。
不
过这次动手的人是迟映雪。
红叶胆子再大,跟别人再怎么吆五喝六,她也不敢忤逆自己的主子。
她瞬间低下头,乖乖跪在那里没了动静。
见状,迟映雪面带歉意的笑容,主动来到方青冉面前,微微欠身:“方小姐,是我管教无方,让这贱婢冲撞了七宝,还请你手下留情,饶了她吧。”
贱蹄子,就暂且让你得意会儿。
等本小姐找到机会,一定要让你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迟映雪表面上如此识大体,知进退,钟萧离脸色确实缓和了不少,没再说什么。
片刻,有下人把药膏送上来。
方青冉刚要有所动作,钟萧离却蹲了下来:“我来吧。”
他小心的拿清水洗干净伤口,又慢慢的把药膏涂抹在七宝伤口上。
小家伙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呼吸也都缓慢了,害怕眼前的一切是幻影。
宁宁的爹爹,居然亲自给他涂药……
原来这就是有爹爹的感觉吗?
旁边,迟映雪看着这一幕,指甲快要嵌进肉里。
钟萧离,那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会帮一个野种涂药?
方青冉这个丑陋肥胖的农家女,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才把他迷惑至此!
他们认识这几年,钟萧离从未和她有过任何肌肤之亲,哪怕是她之前被马车所
伤,他也只是差人送药。
过了几日红叶去请,他便各种理由推辞,再不露面。
更不用妄想,他会亲自照顾人。
可现在他居然和个野种亲如父子,这到底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七宝和钟萧离气氛莫名和谐,方青冉唇角微勾,松了口气。
算这狗男人还有点良心!
刚才在旁边一声不吭,她都快要以为他故意纵容迟映雪了。
但凡七宝跟他们沾边儿,就总也少不了受伤,这真是奇了怪了。
不经意间瞥向迟映雪,径直和她那眼底翻涌的恨意撞上,方青冉只觉一阵阴冷。
迟映雪,她这是什么眼神?
难道说,她刚才不仅没有愧疚,反而在心里怨恨着七宝?!
所以刚才教训红叶,也不过就是做做戏,给他们大家伙看了……
再看去,迟映雪眼神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