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之所以震惊,并不是因为牌坊有多么的美,或者多么的精致。
而是因为牌坊上面,被人洒了血。
看样子,应该是什么牲畜的血。
“那是什么血?”
“闻着好像是羊血!”
“那血好像不是胡乱撒上去的?”
“好像是一首诗!”
……
在众人讨论的时候,叶熙也看出来了,那几行字是一首诗。
诗的内容如下:
李花一夜白,
盈盈闺中女。
含笑出帘栊,
冤愤无言伸。
在场之人继续讨论起来。
“这首诗到底什么意思?”
“就是啊,完全不押韵,前后意思不搭,简直是狗屁不通!”
“我看着怎么像是把前朝几个大诗人的诗组合起来的?”
“这么一说,我就有点印象了。”
“可是,我怎么觉得像是一个冤魂来报案?”
……
围观好事之人都不关心牌坊上面的血是谁涂上去的,也忘了这个揭幕仪式还没结束,反而津津有味地琢磨起那首诗来。
何洋气的脸都绿了,好端端的一个仪式,竟然被人弄成这样了。
最为尴尬的是朱有沌。
一开始,他见到众人发出一阵惊呼,以为是在惊叹牌坊的精美,于是露出得意的笑容,准备迎接大家的目光。
可是,过了一会之后,朱有沌才发现,现场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头上的牌坊。
朱有沌疑惑,一个牌坊,就算如何精美,也没必要惊讶这么久吧?
正在这时,朱有沌感觉到,好像有液体滴落到他的脸上。
朱有沌伸手一抹,然后看到手上尽是鲜红色。
再抬头,朱有沌才发现,人们的惊讶并不是源自他,而是来自牌坊上那鲜艳的红色。
杨拓看到这一幕,怒火中烧,怒喝道:“叶熙,这是你干的好事?!”
包括围观百姓在内的所有人,听到这句话之后,都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向叶熙。
叶熙似乎没有听到杨拓的责问,口中念念有词:
“李……盈……含……冤!”
由于现场很安静,所以大家都听到了叶熙的那句话。
“这是一首藏头诗!”
“没错,写这首诗的人,是想要告诉世人,李盈有冤屈!”
“可是,李盈是谁?”
……
在场所有人,再次热烈地讨论起来。
藏在现场的某个人,听到叶熙的话之后,身体突然顿了一下,手中的拳头握紧。
叶熙突然又说道:“不对,不是‘李盈含冤’,而是‘李盈盈含冤’!”
众人听到叶熙的话,又开始始讨论起来。
“没错,第二句开头两个字是盈盈,所以,写下这首诗的人,应该是想要告诉我们,李盈盈之死有冤屈!”
“这首诗是谁写的,竟然说李盈盈有冤屈?”
“你们说,会不会死李盈盈的冤魂回来报案了?”
“李盈盈都死去两年了,我看一定是她的冤魂回来了!”
……
李盈没人认识,李盈盈其实也没多少人认识。
不过,李盈盈这个名字,倒是耳熟能详。
因为刚才何洋、朱有沌、杨拓三人的的演讲中,李盈盈这个名字多次被提起。
所以,大家都知道了,李盈盈就是建造这个牌坊所为之人!
“叶熙,我不管李盈盈有没有含冤,今天这事,就是你的失职,你知不知罪?!”何洋大声呵斥道。
杨拓也跟着向叶熙发难:“没错,今天牌坊揭幕本是一个隆重的日子,现在弄成这样,叶熙你难辞其咎!”
刚才朱有沌一个人站在牌坊下,确实挺尴尬的。
不过一会之后,他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他,就偷偷的离开了原本的位置。
此刻,朱有沌已经移步到了何洋和杨拓的中间,见两人都向叶熙发难,朱有沌也不甘落后。
朱有沌阴笑道:“牌坊是皇上御赐的,现在却被人在上面涂了污秽之物,叶熙,无论你这么解释,也逃脱不了失职之罪!”
现在已经不是杨拓和何洋两人的双簧了,而是三个人同时向叶熙发难。
面对三个身份地位比他高之人的责问,叶熙也很苦恼。
这个牌坊在今天之前,名义上确实是叶熙负责的。
让叶熙没想到的是,施良才那个混球这么不靠谱,竟然会让人在牌坊上面写下了“伸冤血诗”。
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世子殿下,两位大人,我想这里面肯定有误会,等我查明真相,一定如实向世子殿下和两位大人交代!”
这是叶熙想到的折中方法,可是那三人却不想放过叶熙。
“叶熙,我看你就是在狡辩,想要推卸责任!”何洋一马当先,责问叶熙。
杨拓接着说道:“没错,叶熙,现在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你必须现在就做出解释,不然的话,我们就现在治你的罪!”
这次朱有沌倒是没有说话,不过一脸戏谑地看着叶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