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酸的气味立刻弥漫房间,任流年正吊着药水,眼看着装着硫酸的瓶子朝自己飞过来,她拉起被子挡住脸部。
硫酸瓶子落在被子上,白色的被面立刻被腐蚀,一股浓重的焦臭气味。
李勉离得远,慢了一步,没有能够拦住方南,却被溅了一胳膊硫酸,立刻有皮肤被酸烧焦的气味弥漫。
李勉忍着疼,把方南扭住,招呼秦本:“本本,报警。”
秦本没有立马报警,他先扑至床前,询问任流年有没有伤到哪里,看见任流年手上的针头被碰掉,手背上流了不少血。
秦本急急忙忙按铃喊护士。
任流年反过来安慰他:“本本,我没事,你别担心。”
特护进来,秦本抢着说:“阿姨,快帮我大嫂看看,她手流了好多血!”一脸焦急。
任流年拿着纸巾擦拭手上的血,说:“我没事,针头掉了。你赶紧让烧伤科的医生过来,李先生被硫酸烧伤了。”
特护立马打电话叫了医生。医生过来把李勉带去治疗,保安也来把方南控制了。
“等一下。”任流年叫住了保安,“我有话和这个女人说。”
“本本,你先出去。”
秦本也被任流年给支了出去。
任流年
的脸色冷了下来。
特护要给任流年扎针,被任流年拒绝了,“等一会儿。先扶我起来。”
“濬少太太,您先生吩咐,现在您还不能下床。”
“我腿又没毛病,他一个蹩脚医生懂什么。没事。”任流年见特护不好说话,就要自己起身,特护忙搀扶了一把。
几天没下床,一下床,双腿虚飘飘的。
像是踩棉花一般。
任流年稳住脚步,一步一步走到方南面前。
特护不放心地跟着,“濬少太太,这个人太危险,您离她别那么近。”
“没事儿。”任流年摆摆手,在方南面前两步处站定,“为什么?”
方南脸色苍白,眼皮又红又肿,“任流年,我爸爸已经被你送进监狱了,下半辈子都出不来了,你为什么还要痛下杀手?”
任流年眸子一眯,“方北死了?”
“你少假惺惺装不知道了!秦濬他们刚去过监狱,我爸爸就死了!不是秦濬又是谁?秦濬是你未婚夫,他的行为,不就是你指使的?任流年,你可真行啊,把那么厉害的男人都骗得团团转!今天,我就毁了你这张害人的脸!我看你还怎么出去骗男人!”
任流年没有打断她。
等她说完,她大
致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秦濬去找过方北,之后方北死了。
明显是针对秦濬和她的。
至于到底是秦濬还是她……现在倒也不好说。
任流年没再搭理方南,只吩咐保安:“把她交给警察。”
“任流年,我跟你拼了!”
方南趁着保安不注意,挣开保安的挟制,朝任流年扑过来。
任流年在低头想事情,完全没注意方南。
方南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刀片,朝任流年脖子里抹去。
任流年脑子里浮出秦濬说的话。
年姐,咱以后能不能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她答应了的。
刀片只差两公分到脖子,任流年回过神来,一低头,抬脚踹在了方南的肚子上。
虽然腿还比较软,没什么力气,但是对付方南绰绰有余。
方南身体划过一道弧线,撞在墙上,又弹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不会动了。
任流年脸色冷淡,看着地上的方南,“你为什么要惹我呢?我老公不许我受伤,那就只能你受伤了。”
她看向保安:“还不报警?”
保安回神,刚要报警,任流年看见李同出现在了门口,说:“不用了,警察来了。”
李同进门,还没说正事,就被先塞了
一件案子。
等他处理完方南的案子,让人带方南回警局,这才抽出时间来和任流年说话。
“任老师,林琳那边,取证已经基本完成,现在移交检察院,等检察院起诉,就可以排期开庭审理了。”
“就为这事儿来的?”任流年漫不经心的,她又躺回床上,等护士给她扎针。
护士重新配了药来,换了新的输液管,任流年很配合护士工作,等护士扎完,她眨着大眼嘱咐了一句:“我老公要是问起你,你千万别说我遇到危险了,记着,一定要说我没有伤到哪里。”
特护十分好笑,检查过她的身体,确实也没伤到哪里,她笑着说:“你和濬少,还真是有趣,濬少怕你怕得跟什么似的,你又怕濬少怕得什么似的。这是不是应了那句,一物降一物?”
旁边的李同唏嘘。
可不嘛,濬少,整个海城都没人惹得起那自不必说,这位濬少太太,不显山不露水,一到海城,就相当低调地撅了锤子帮那个祸害,那绝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
能镇得住她的……好像真的也只有秦濬那个祸害了。
任流年一向开得起玩笑,人很随和,“我才没有降他,我是个好人。”
嗯,自己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