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米挂断了电话，态度似乎比之前缓和了许多，“那个，顾小姐，咱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顾苒笑着说：“季先生，不如咱们约个时间，一起吃个饭，坐下来慢慢说？”
“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顾苒心中狂喜，以为是自己开出的条件诱惑到了季米，但脸上表情还是控制得很矜持，“季先生，你今天不是约了弗兰肯先生吗？这样走开真的没事吗？”
季米不苟言笑：“谁说我要走开了？我的意思是，等我和我老师吃完饭，再和顾小姐一起去宵夜。”
顾苒：“……”
咬着牙根也要忍，毕竟，现在是用到他的时候。
“这样啊？那也行。那我就在这边等季先生，季先生吃完饭给我打电话。”
季米点点头，“嗯。”
顾苒告辞离开，走出去几步，又回过头来，说：“季先生，冒昧问一个问题行吗？”
季米表情略微不耐，“顾小姐，什么问题，不能等到吃完饭再说吗？”
顾苒耐心地笑着，“就一个小问题，季先生今晚是要和你师姐，那位神秘的女建筑师一起吃饭吗？”
没想到，季米立刻沉下了脸，“这是我的私事，顾小姐还是不要打听太多，不然
，会让我有被冒犯的感觉。”
“真是对不起，如果冒犯了季先生，那我道歉，我只是一时好奇……”
季米理都没理她，径直往里面走了。
顾苒望着季米倨傲的背影，恨得牙痒痒，但还是咬牙忍着，转头跟前台说，“季米先生那个包厢的消费，从我们顾氏集团的账面上扣就行了。”
出了鲁菜厅，顾苒到十七层的休闲中心，要了个大包厢，先进包厢休息。
*
鲁菜厅，最尊贵的国色天香包厢。
最低消费是六位数起。
秦濬站在任流年稍微错后一点的位置，仰头扫了一眼门楣上龙飞凤舞的名家题字，眼角微挑，“你老师请你吃饭？在这里？”
任流年点点头，看着红木门上的原始木纹，叹息，“并不太想进去啊。”
秦濬：“……”
啧，学生不尽一下地主之谊也就罢了，老师主动请饭，学生还拿乔——这还真是他家小非酋能干出来的。
“师……你是师姐吧？这么漂亮，肯定就是师姐了！师姐你好，我是季米，季节的季，大米的米……”
走廊上扑腾着“飞”过来的，赫然正是季米。
哪里还有一点在顾苒面前的傲气，赫然就是一个一米八五的小迷弟。
任流年抬眸打量了他几眼，“小师弟？”
“啊，对对对，我就是小师弟季米！师姐，你竟然知道我？啊，我真是太感动了！师姐你竟然知道我！”
任流年一副嫌弃脸，“嗯，你真是得了老头儿的真传。”
“师姐，才没有呢，真正得了老师真传的，只有你一个，啊，不对，你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师都说，你的奇思妙想比他都神奇！”
任流年打断他：“我是说，你的啰嗦劲儿和自来熟的劲儿，得了他的真传。”
季米：“……师姐你嫌弃人家。”
秦濬：“……”
一米八五的大男人，实际年龄比他还大，对着他家纤小的小姑娘撒娇，画面极其诡异。
任流年翻了个白眼，转回头对秦濬介绍：“这是我老师后来收的一个小徒弟，叫季米，我也是第一次见。说起来，我已经六年没见过我老师了。”
顿了顿，又说：“估计是为了排解晚年寂寞，所以收了这么个话痨。”
季米：“师姐，最后一句很多余！”
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一个高个子外国老头站在门里。
金发，蓝眼睛，穿着很时尚。
虽然年纪不小了，但颜值很高。
不说话的时候，很有派
头。
一说话，就完全暴露了属性，“小Roy，你这个没良心的！在外面说这么久的话，都不进屋看为师一眼！太不孝了！”
任流年捏着眉心，“我老师，弗兰肯。”
秦濬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建筑界天花板，经常上各种杂志，甚至连时尚杂志都上，还心血来潮客串过一部电影，且拿了当年的最佳男配。
只是没想到，还是个会说中国话的逗比。
更没想到，任流年说的老师，竟然就是弗兰肯。
弗兰肯最喜欢的学生，名叫Roy。
之前建筑设计界一直盛传弗兰肯有一位女弟子，设计了一座绝美王宫，之后就神隐了，再无作品出来。
原来不是神隐，也不是只有那一个作品，只是以Roy的身份行走江湖，完全撇开弗兰肯的名头了。
秦濬心里的震撼，堪比当时知道任流年就是非洲大佬的时候。
大设计师Roy，非洲巨鳄Roy，名字相同，之前他确实没有把这两个人往一处想，毕竟，一个是高端技术人才，一个是脑袋悬在裤腰带上的血腥玩家。怎么着，都不能同日而语。
他的小非酋啊……还有什么是他意想不到的？
秦濬歪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