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礼并无作答,径直朝前厅走去。
回到座位上,和风低头给顾承礼倒酒,轻声说道:“主子,查过了,苏家二小姐的确爱慕上官南,此事整个北源城人尽皆知,二人似乎到了谈婚论嫁的关系。说不定,此女为了上官南故意接近主子,来探取主子的口风,扰乱主子的判断。”
“嗯。继续盯着。”顾承礼面不改色,将酒水一饮而尽。
院子里,苏浅言见上官南摔池塘里了,趁机在岸边摸了一根竹竿,朝上官南一阵乱打,她打算激怒上官南,他若勃然大怒,情急之下定会抢了棍子将她打死!
真是个好主意!
苏浅言咬着牙卖力地拍打着水里的上官南,上官南嗷嗷叫着,不停地伸手。
“看我不打死你!”苏浅言喊着,打上官南的时候她还留了一手,只等他有机会反手抓住竹竿来揍她!
可谁知道这上官南顺着竹竿爬上了岸,满眼感激地握住苏浅言的手:“言儿,多亏你打跑了毒蛇,不然,我就要被蛇咬了!”
“啊?”苏浅言拧眉,什么毒蛇?
她低头看向池塘,里面的确闪过一条蛇尾的影子。
看那蛇皮的花样还是条巨毒的蛇!
“言儿,你放心,今日,我一定会说服我母亲,去你府上提亲的!你现在乖乖去前厅等我吧。”上官南伸手摸了摸苏浅言的脑袋,颇为宠溺地说。
苏浅言愕然,没好气地扔掉竹竿,拍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上官南看着她的背影:“真是害羞。”
苏浅言回到大厅,苏尘羽急急将苏浅言拉到苏家坐的位置,训斥道:“你独自去了何处?”
“不是你们顾着攀附上官大人,让我和苏舞琴跟着上官南进来的吗?”苏浅言漫不经心地说。
“什么叫攀附?”苏尘羽厉色道,“再者,琴儿一早在此处乖乖等着了,你为何这么迟?可是又去勾搭上官公子了?你是女子,行为如此不知检点,苏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大哥,你这话不能乱说,我看一只狗落水了,帮忙捞了一下,怎么就不检点了?我这叫乐于助狗。”
“你还敢反驳了你?!这上官府里那么多人,还用得着你帮忙捞狗?”
“好了好了,别吵了!”苏吴鲍没好气地瞪了苏尘羽一眼,“今日小侯爷在,不要随意训斥你妹妹!要兄友妹恭,让小侯爷觉得咱们商贾人家也是十分和睦的。”
“就是,人家小侯爷盯着我看呢,给我倒茶!”苏浅言朝对面的顾承礼投去一个飞吻。
顾承礼冷不丁呛了一下,和风忙取出帕子给他擦嘴。
“我给你倒茶?你做梦!”苏尘羽生气地说,说完,脚被苏吴鲍踩了一下,他这才极不情愿地给苏浅言倒了杯茶。
“这小侯爷没见过美女?看到我都能呛着。”苏浅言托着腮,玩味地抿了一口茶,这家伙还挺不经逗。
半个时辰之后,上官弘毅领着老夫人程春英来到前厅,众人皆站起来,朝老夫人行礼。
程春英已经年过八十,今日是她的八十大寿,满北源城的富商都来了,贺寿是明面上的说辞,来的富商基本都会趁机给上官弘毅塞银子,这是每年的惯例。
苏浅言想着怎么作才能在这太守府被人乱棍打死?
“多谢诸位前来寒舍,替家母祝寿,在此,上官弘毅替家母多谢诸位莅临!”上官弘毅笑着站起来,随后看向顾承礼,“适逢顾小侯爷来北源城游历,有幸请到顾小侯爷,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顾承礼拱拱手,以示回礼。
“今日是老母亲八十大寿,特将祖传之宝展出供诸位品鉴。”上官弘毅十分得意地让人推出一个半人高的大花瓶。
程春英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
“此花瓶名‘紫钻金瓶’,是先皇赐给母上的御赐之物,也是我上官家家传之宝。当年先皇说过,见此物如见先皇!”上官弘毅抬手拜天,惹来众人一并站起来,朝那花瓶拜了拜。
顾承礼瞥了那花瓶一眼,这上官弘毅今日取出这花瓶,无非是为了警告他莫要再查他上官家。
他作为一方太守,大张旗鼓与商人来往,收受商人贺礼,若说他京中无人,谁敢信?
众富商看到上官弘毅有此宝物,心中更加明确,这上官弘毅是必须要贿赂的!今日这宴席,来对了!
“诸位请坐!”上官弘毅十分满意地让众人坐下,仿佛他就是那个土皇帝。
众人落了座,便有人站出来说道:“老夫人大寿,家中小女特为老夫人献上一曲,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程春英笑得眼睛都没了。
苏浅言看着一众女子鱼贯而出,又是唱歌,又是献舞,又是挥墨,又是弹琴,实在是热闹非凡,而程春英就像老佛爷似的欣赏着。
苏舞琴也上去舞了一曲,她这一舞,惊艳众人,前面那些莺莺燕燕显得毫无生趣。
“琴儿献丑了。”苏舞琴在雷鸣的掌声之中,“谦虚”地说,“言儿也备了节目,请老夫人欣赏。”
这话一出,众人便将目光移向正在吃葡萄的苏浅言,苏吴鲍有些不安地问:“言儿,你备了什么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