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在自己身上找到手机,他要是找到手机,第一时间会联系他的秘书,秘密安排医生进行检查和治疗。
公司早在之前已经做过规划,他不一直盯着,也能按照常规运行下去,公司今年几个重大的合作安排,他也已经安排妥当,但是扩展国外发展方向那边,还在推进,可以延迟。
段清延强忍者头痛,开始想公司的安排,看还有那里有纰漏吗。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会告诉徐临柑他现在的处境,他并不相信徐临柑,想起他还没有病前对方种种行为,他不想冒着个险。
但是,从他醒来的几次,看见对方的行为,他总觉得对方变了,不像是对方会做的事情。
大脑中闪过几个片段,眉头皱的更深。
清冷的目光看向泛着光泽的黑色水杯,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细长的手指在大理石的洗漱台上敲着。
敲击声停止,他的手摸向额头,在摸向跳动的心脏。
会在这情况,对方这样的举动下,觉得可以相信对方。
他觉得自己真是病了。
迟疑片刻,他的手指还是伸向了水杯。
黑色的水杯和冷白色的手指形成鲜明的对比,水杯盖子被打开,一股药味铺面而来,拿杯子的手指颤抖,望着杯子里药,段清延的面色发冷,脑中涌上不好的回忆。
七岁的时候,他出车祸伤了腿,刚过门不久的继母说要给他喝中药,父亲同意了,从那天起,他每天都要喝中药,但是那中药很苦,很难喝,喝完后胃会像被火烤着一样疼,他跟父亲说,父亲说是他在说假话,后面他的身体越来越差,直到被老爷子接到过去养,身体才逐渐康复。
他曾经无数次因为喝完继母给的药,捂着发疼的胃,蜷缩在床上,痛到失去意识,当他躲避喝药,就会迎来他爸的咒骂和棍子。
呼吸变得急促,段清延的骨腕低住发痛的额头,强忍着想呕吐的感觉,面色比之前更白,头越来越疼。
杯子重击桌面,里面的药撒出来一些,沿着黑色的杯子洒落在桌边。
片刻后,镜子前的男人缓缓抬起头,泛红的双眼迷茫的望着镜子,茫然的望着四周,像是在找什么人,目光最后落在了桌上的杯子上,手指指间触碰杯子,眼睛眨了眨。
什么时候他拿着这个药的?
段清延拿起水杯,看了又看,大脑中能想到的只有徐临柑喊他过去。
现在是怎么一回事,镜子中的男人眉头微微皱起,犹豫片刻拿起杯子放到口边。
柑柑说他生病了要喝药,他这样也是因为生病吧,喝药就好了。
一饮而尽,杯中的药被喝进了口中,他下意识的捂住胃部,片刻后抬起头,眼角一抹艳红,嘴唇因为药而一直抿着变红。
将手中的水杯放在水龙头下洗干净,之前几次都是他洗的,他的业务现在已经很熟练了,洗完手后用吹手机器将手和杯子外面的水吹干,做完这一切,他就开心的往外面跑去,他刚刚喝完药,可以去找柑柑要亲亲了。
推开门,就看到坐在外面长椅上的徐临柑。
“柑柑。”段清延走过去,双眼望着徐临柑,脸上露出笑容,看不见的尾巴摇着,一副等着夸奖的样子。
“我喝完了,也洗干净了。”语气中满满的求夸奖。
徐临柑先是一愣,从对方手上接过水杯,道:“真棒,那你去洗澡吧。”
徐临柑也没有因为对方没有洗澡而直接出来找她生气,在她心里段清延就是个需要照护的小孩子,况且求夸夸的段清延还是挺可爱的。
“怎么了?”看着还不走的段清延,徐临柑问道。
“亲亲。”段清延黑乌乌的眼睛望着她,看着好想让人揉揉他的脑袋,可爱到,能答应他所有的要求。
不过,徐临柑却双手报胸,有点不解的看着他,道:“我已经亲过一次了,快去洗澡吧。”
段清延眼睛眨了眨,她什么时候亲过他一次了!
“快去洗澡吧,等下别人来了。”徐临柑催促道,“你在这样看着我,我也不会亲你的,已经亲过一次了,清延最乖了,快去。”
段清延是真的很委屈,什么时候他得到亲亲了,但是柑柑是不会骗他的。
他现在有点迷茫。
突然大脑里出现了一个轻吻的画面,很快就消失了,但是段清延还是能感觉的出这是洗漱室里柑柑吻他时的场景。
可是他为什么会觉得如此的陌生。
段清延皱着眉头,眼睛满是疑惑,但是为了不让柑柑难过,他还是去洗漱室洗澡,洗澡的时候,他怎么回想都想不起细节,越想他越郁闷,直到洗完澡,他的眉头都不曾松开过。
段清延和徐临柑两人都洗完澡后往车厢里走。
车厢里,小孩子的围棋比赛正举办的火热。
段池渊望着棋盘,他的棋又被对方提走一字,他眉头皱起,表情越来越严肃,对面和他对局的肖淮绘此时也在聚精会神,他没有因为段池渊是新手而轻敌。
“徐阿姨,段叔叔。”肖浅荔看到走过来的徐临柑和段清延打招呼。
听到他打招呼,其他小朋友都抬起头和他们两个人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