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他夏天的时候给过她冬瓜糖，冬天的时候给她烤红薯。外婆葬礼的时候，她母亲都没有回来，她却看见他在送葬的队伍里哭的很伤心，像失去母亲的孩子，更像外婆的孩子。
张楚一口一口的吸着烟，许佳清还在他旁边蹲着。
“张叔，租房吗？”
许佳清知道，张楚的房子早年欠债抵了出去。在郊区租的廉价房，被政府划去要修高速，估计要拆了。许佳清还记得上一世见到他的时候他是睡在客运站的长椅上。
许佳清又咬了一口红薯，眯了眯眼。
“很廉价的，一百块一个月，院子里有小菜园可以借给你种红薯，但是你不可以砍了老槐树。还有葡萄藤，家里还有刚爬上屋顶的南瓜藤，对了，最重要的是离养老院特别近……”
“为什么？”张楚弹了弹烟灰，认真的望着她，眼瞳漆黑。
“张叔，南郊的房子要拆了，我觉得我可以给你一个家。”许佳清眯着眼睛，笑的很坦然。
“……”张楚嘴角抽了抽。
他的眉头微蹙，神色几番变换，整个脸庞因为深刻的刀疤，呈现出难以辨识的复杂之色，渐渐地，一切好似都平静了下来，只剩一抹深刻的思虑之色，浓重如他吐出的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