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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投奔(1 / 2)

“豆蔻,姐夫家一向清廉,近几月为了公公和姐夫的事,奔波打点,掏空了家底。这是姐姐娘家陪嫁过来的一块玉佩,还有一点碎银,你带上正儿连夜走吧!”

“姐姐,豆蔻还积存了一些银两铜子,只要自己还有一口吃的,就会将正儿抚养成人,不负姐姐所托。”

“傻妹妹,毕竟他是岳家血脉,怎能全然让你费心费力又费钱财?快快收下,收拾行李连夜走了,只希望……只希望……他能活着就好。”巩氏说完已经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姐姐放心,今后我便把他当弟弟……不……当自己的孩子一样心疼,养大成人,娶妻生子,开枝散叶。”豆蔻拗不过她,立下誓言。

“辛苦妹妹了,不知可想好了落脚之处?”

“去哥哥家,他一直对我很是挂念。”

“就是在六和寺替僧侣们种菜为生的张远张大哥吧,前年热天还专程来看了你,带了一车瓜果菜蔬,香甜可口。”

“正是。”

“张大哥看上去虽然不善言辞,但壮实勤劳,对你是发自内心的关爱,姐姐放心了。”

几人手忙脚乱一顿收拾,将岳正放置于一个竹篮中,盖上一张被单,塞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趁夜出了家门。

刚出岳府,走入巷道没有几步,几个人点着火把从转角处快步围了上来,大声呵斥:“什么人,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在街上行走?”

这三人穿着非兵非吏,却又携刀提棍,一付官家口吻。

豆蔻早知道,这几个月来,岳府前后左右都有本地官员派出的爪牙每时每刻监视,不许走了岳家直系亲属任何一人,甚至会偶尔和他们打交道。现在看见他们或凶蛮、或奸诈、或冷酷的神情,却不免恐惧慌乱,毕竟她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

“几.......几......几位官爷?小……小……小女子是岳家所雇女佣,因......因.......因主家官非缠身,家底耗尽,入不敷出,便遣散佣仆,节省开支。我爹家就住东城柏树巷,干脆就连夜回去,免得夜长梦多,引火烧身。”豆蔻结结巴巴,把先编排好的说辞讲了。

三人看镇住了一个黄花大闺女,也放下心来,看着豆蔻手中提着的大竹篮,问:“里面装的什么?”

“小女子的一些私人物品,带回家去。”豆蔻镇定了一些,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听说叛将岳飞今晚添了一个孙儿?”

“是的,官爷。”

“是男是女?”

“是个女娃,七斤六两。”豆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编出来的,数字有零有整。

“没有骗我们吧?万一有是个带把的,被你装在篮子里偷偷送走,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说话的爪牙一脸坏笑的拍了拍竹篮,用的气力还不小,只要里面有个婴儿,就一定会哭出声来。

岳正此时感官虽然还没发育完全,不怎么敏感,但被一只大手拍在胸口,却也极不舒服,仿佛要透不过气来。他知道自己只要发出一声哭响,甚至挣扎扭动一下,马上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连累豆蔻,连累生母,连累岳家,自己的小命也有可能不保。

还好他存有上一辈子鲁达鲁智深的全部记忆与行军打斗的所有经验,包括果敢坚强,流血不流泪的性格,当下硬挺着一声不吭,死也不让他们发现。

“官.......官爷说笑了。”豆蔻脸色大变,说话声音都不由颤了一下,手却不敢移开,只是用力提着,不敢松开。

爪牙狐疑的看了豆蔻一眼,把眼光移向竹篮。

“哇!”,一个婴儿哭声响起,宏亮高亢,绵绵不断,在寂静的黑夜里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哭声是从岳府中的岳大娘嘴里发出来的,岳大娘此时正被生母巩氏抱在怀里,巩氏的一只手正用力的掐在岳大娘的右腿上,惹得出生不久的小女婴痛哭不止。

“大娘,掐在你腿上,痛在娘心里啊!”巩氏垂泪低语,她听下人回报,豆蔻在巷口被公人缠住了,不得已出此下策,只希望能对逃亡的儿子有所帮助。

三个爪牙果然被岳大娘的哭声打乱了心思,仔细判断一下,确实是新生婴儿的啼哭,便终止了动作与念头。

“三位官爷辛苦了,这点银子拿去喝酒暖暖身子,大冬天的深夜还当差,可真不容易。”豆蔻趁几人分神聆听之际,悄悄取了袖口碎银,假装是从竹篮里拿出来的,贿赂他们。若是岳正也哭闹起来,所有计划都会泡汤,只能当机立断,尽快摆脱他们。

三个爪牙见到银子,顿时见钱眼开,以为豆蔻先前的紧张是担心篮里的财物被收走,疑心尽消,笑嘻嘻的接过:“姑娘客气了。我们也是养家糊口,为了生计,否则谁愿意受这份苦,又冷又困的,每天晚上喝一肚子寒风。”毕竟他们是当的公差,实在不方便光明正大的抢劫,但有人双手奉上,也算是意外之喜,意外之财了。

“小女子还要赶路,先告辞了。”豆蔻转身就走。

“深更半夜的,不太安全,要不我送送你?”一个爪牙自觉风流,居然动了花花心思。

“不用了,官爷,这里我常走,熟悉得很。”豆蔻急于摆脱,头也不回的向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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