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衣警察带着三个同事,分别拿出面包车里备好的灭火器,冲上大客车,不顾自身安危,三下五除二喷息爆炸引发的火势。
一个素不相识的年轻同行,牺牲自己,挽救了群众,挽救了自己,就算他们见惯了生死离别,此时也忍不住热泪盈眶。
烟雾散去,大客车的车窗玻璃、座椅在强大的爆破冲击波下,全部已经震碎、破败,只剩一个空架。
一个躯体在趴在右侧坐位上,生死未知,凶多吉少。
真的是一个躯体,只有身体和脑袋,背上背着一个双肩包,四肢已经在爆炸中不知去向。
便衣警察小心翼翼将躯体翻转过来,看脸型轮廓正是那名不知名的同事,手指在他鼻端一探,还有微弱的呼吸。翻开眼睑,瞳孔扩散,已经失去条件反射,不知道还能不能救活?
现在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便衣警察也愿意用上百分之百的努力。
“老五,你开车,送去玉溪第一医院急救。老三、老四,就地取材,做个简易担架抬他上去。”便衣警察沉稳简洁的发出指令。
三个同事收到命令,马上分头行动,一会就把岳振抬上面包车。
便衣警察留下一人指导司机和乘客,保护现场,联系上级部门和当地警方,等待援助,自己和其余两人护住岳振风驰电掣的向玉溪驶去。
“嘟嘟嘟......”便衣警察趁空拨打了省局经侦大队付又峰大队长的手机号码。
“于大队长,你缉毒队的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响铃二十几秒后付又峰接通了电话,调侃着打了招呼。
“你手下是不是有一个叫姓岳的年轻人,叫什么正?”缉毒大队的队长于昊没心情和他调侃,开门见山的问。
“岳什么正?”付又峰沉默一会,迟疑地说,“每年进我经侦的年轻人没有五十也有三十,调进调出的,好多我都没见过,哪里记得?”
“问你们管人事的,队中是不是有个叫岳什么正的人?”于昊没有心情和他打太极。
“怎么了?”付又峰听出事情的严峻。
“这个年轻人,遇上我们缉毒任务中的突发事件,挺身而出,挽救了几十位人民群众的生命,自己现在只剩一口气了,恐怕会光荣殉职。事发前曾自报家门是你经侦大队的人,叫岳什么正。”
“啊!”付又峰失态的惊讶了一声,沉默了一会,“我不认识。如果你所说属实,他就是我们警队所有同事的英雄。我立即向李局长汇报,马上一起赶来,现在要求你尽全力救治,过程中遇到的任何单位部门,都可以用省局甚至省厅的名义对接,有什么纰漏我付又峰全权负责,听清没有?”
“听清楚了。”于昊此时不再把付又峰当成平级同僚,而是上司,“我们现在火速赶去最近的玉溪第一医院。”
“好,我马上汇报协调。”付又峰匆匆挂了电话。
于昊手握电话与同事对视一眼,知道付又峰绝对认识岳振,而且相当看重,但他为什么会接连否认?
“卧......”卧底的底字还没从同事口中吐出,已被于昊竖起一根手指止住,识趣的收了声。
任何情况下不暴露卧底的身份和任务,都是领导们必须遵守的纪律和原则。
缉毒队尤其如此,派出去的卧底有的突然失踪,成了无名烈士;有的完成任务,荣归警队,也会情绪异常,需要持续干预,进行心理辅导。
对比明刀明枪一线战场,卧底的工作任务更为艰难残酷,有时候都不知道是死在敌人还是战友手里,从警多年的他们早有体会,黯然一叹的各自看了岳振一眼。
岳振仍有呼吸,但似乎更急促了。
“于队,下了公路市交警队派了铁骑大队和几部警车接引,会开绿色通道直达第一医院。”付又峰的电话及时打了过来。
“辛苦。”于昊似乎更关心岳振,表示感谢。
“除了我和李局,省厅的刘正翰刘厅等相关领导也会一起过来。”
“及时雨,干什么都方便多了。”于昊长出了一口气。
“伤员伤势到底如何?是不是在今天公路上那辆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公交车里受的伤?,李局把你们缉毒队发来的照片给我看了。”付又峰斟酌片刻,忍不住询问。
“做好心理准备,他的伤势可能比你想象中更严重,救活了也没用生活质量可言。”
“他是我们的英雄,全力以赴是我们的态度。我只是不明白,他毕竟是血肉之躯,这么强的爆炸冲击之下幸运存活的,同车的两个犯罪嫌疑人都成了肉屑。”
“他应该是个天生的特工和卧底,”于昊闭上眼睛,推测着岳振爆炸前八秒钟的念头和动作,“冷静、果敢,对时间有着毫秒不差的盲估。”
“爆炸前一秒,他突然收力后缩,将头和胸腹全部隐藏在罪犯甲宽厚的身体后面。罪犯甲不再受力,身体后仰,带动他的身体躲开了罪犯乙腰间炸药的正面冲击,仍被斜下方的爆炸冲击波震飞,背部砸在车窗处落下,趴在坐位上。下车前他正好背上了双肩包,里面的衣服行李对车体的碰撞进行了有效的缓冲,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算到了这点。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穿有我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