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呢?”
“他们都没说什么。”赵迁道。
怕的就是没说什么。说了什么,尚能及时预防,做出应对。没说什么,则就不能判断出其是信,还是不信,叫人猜测难定,心生不安。
正想再说些别的话,赵迁道:“你猜母后说了一句什么?她说初见你那一刻,还以为薛后什么时候出来了个小妹呢!”
丐儿僵着脸笑道:“有那么像?你可见过薛后吗?”
赵迁摇头道:“她入冷宫时,我还小,不记得事。长大之后,她已被人们淡忘了,况且我也不能随意去冷宫。”
“难道没见过她的画像之类的?不是每位皇后都要有一副最逼真的画像传世吗?”丐儿问道。
“倒是有一幅的,但是听说她脸上的青胎记,把相貌衬得太丑了,后来又被打入冷宫,画像自然不能传了。再后来,那画像被不经意弄丢了。”赵迁道。
丐儿心里的疑问落地了。这一辈人中,东方爷、赵太子、素蔻公主等,与皇室关系是那么密切,却都不知那薛皇后究竟长啥样儿,然而南宫峙礼为何知道她与薛后极像,还怀疑她是假冒的?想必是为找所谓的霸灭图经,偷走了薛皇后的画像,以免将来胁迫其交出时找错了人吧。
想到这里,丐儿瞧了南宫峙礼一眼,正好他也在含笑看着她。更心照不宣了。
赵迁看到二人笑得有些神秘,就问:“笑什么?”
丐儿道:“我想起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像年轻版的薛后,神医像年老版黑衣侠客,我再看看,对照一番,就忍不住想笑!”
南宫峙礼眼中也涌出了笑意。
丐儿忽然问赵迁道:“对了!薛后是为什么原因被打入冷宫的?我猜着她应该是一个软弱和善的人,不会是因为犯了嫉妒、戕害之罪吧?”
赵迁似陷入了思索,沉吟道:“大概是因为我的缘故吧。”
“啊?”丐儿睁大了眼:“因为你?”
赵迁道:“从母后怀我始,一直到我两三岁的时候,我总是生些很奇怪的病,后来卦师相看,说是有人与我命格冲撞,需要赐死、或者禁闭在冷宫里终身不出,方能保了我的平安。这个人就是前皇后。果然,听说从薛后住入冷宫后,我就渐发好了起来。”
说完,悠悠一叹:“说到底,对于那薛后,我是欠着恩情的。从某种角度,我对她怀着莫名的歉疚和感激。”
丐儿听罢,心思敏锐颤动起来。想起赵迁对自己的一片孽情,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欠债的、终须还”?
其实,丐儿也知道后宫闱中的那些技俩。不难猜出,不过是李皇后仗着生了儿子,为争后位而耍的小手段。另外,碰着像赵渊那样的男人,喜新厌旧,见一个爱一个,容貌丑陋、连圆房都不曾有过的薛皇后,凭什么去争宠、保地位?
可怜心机单纯的薛千金,就成了被踩踏的牺牲品。丐儿深深叹了一声。
赵迁焦急道:“怎么了?你也在为她叹息,对吗?”
“都成过去了。”丐儿摇摇头,轻轻道一句。
赵迁安心,朝她深情地笑。
在一旁听着他俩对话的南宫峙礼,忽然脸色凝重,破天荒假设道:“那位鸢妃和刘公公,说的未必没有可能。”
丐儿和赵迁,同时为这话愣住:“什么?!”
南宫峙礼悠悠道来:“试想,那薛后是前薛大将军的女儿,且先不说薛大将军可能给她留下了震世之宝物,只说将军一生对待士兵如亲生子,颇受爱戴,他死之后,他女儿进入了冷宫,一定有许多人甘愿冒生命危险救她出来吧。说不定薛千金早已被救出了冷宫,平淡地生活在某一个角落里,结婚、生儿育女,而冷宫那一个不过是形似的替代品。那薛后终日不出屋,送饭的刘公公巴不得不进屋讨那晦气,想来每次都是把饭碗丢在门口就走了,所以谁也不知薛皇后已被掉了包!至于后来,或者这个替代品淹死了,黑衣侠客携了薛千金的后人来,那奸情败露的一对野鸳鸯因惊惶看走了眼,误认为是薛皇后重生了,或者是那替代品会潜水,故意沉下去又浮出水面,最后被侠客带走了……”
丐儿暴睁双眼,南宫峙礼这是何意?嫌她死得慢吗?!
赵迁听得深有感触,拍手道:“神医是我所见过的,最善于推理的高人!我这就把此番可能,告诉父皇母后去!”
丐儿倒吸冷气,指着南宫峙礼说不出话来:“你……你是要启发皇上,让他怀疑我是薛家的后人吗?”
南宫峙礼笑道:“是又怎样?赵渊纵是怀疑,却无凭无据啊!”
丐儿想了很久,质问道:“你就是想让各种乱,对吧?”
南宫峙礼的眼,比外面冰雪都要寒,他毫无感情道:“鸢妃刘公公都死了,皇上若对你丝毫不起疑,那你就太平了,你一太平,宫中就相对太平了。这可不行。”
“你这样弄是非,就不怕赵渊怀疑到你头上,说你居心叵测吗?”
南宫峙礼闲闲笑道:“放心。如此缜密推理,太子岂会放着功勋不要?”
“你是说,太子不会提起你,只直接当做自己的猜想,对皇上讲出来?以得到皇上的嘉许?”丐儿惊问。
南宫峙礼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