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好调整,敏捷应对。”南宫峙礼轻轻地丢过来几块芦柑皮。
丐儿一时有些愕然,随之就懂了他意思。忍气吞声、默默捡了起来,把它放在炭火之上。微烟淡淡的飘起,淡香微苦的醒神味道弥漫了整间屋子,在冬日的室内分外清新。
丐儿一点一点平和下来,抚着肚子里的孩儿,回归了作为一个母亲应有的坦然和知性大方。南宫峙礼放下心来,笑道:“这样子,比面瘫要自然多了。”
等赵迁再来时,看到心平气和的丐儿,难掩喜悦,对她道:“明儿个午后,父皇、母后就会一起到书院来。我给他们说,我有一件稀世珍玩,想请他们观赏。他们都很好奇,急着一睹为快呢。”
丐儿笑道:“我们娘儿俩又不是六耳猕猴,在动物园里困着,让赏玩的。”
赵迁一怔,对南宫峙礼指着丐儿大笑道:“你看看她的心多小,我就这么说了一句,她就往歪处想。我是把你当成无价宝了,像世间最珍贵的翡翠玉,恨不得捧在心窝里,你偏要往动物身上打比方!”
南宫峙礼听着两人拌嘴,只坐在火炉畔,意态闲闲拨着火灰,一言不发。红通通的炭火,映得他明亮的眸光,有着说不出的诡谲莫测。他神医的身份,又让他平添了几分高深、可敬和睿智稳重。
丐儿再打量着赵迁,他脸上写满了忐忑和兴奋。
关于明天和以后的事儿,太子也不那么笃定的吧。毕竟得到丐儿的手段不磊落,现在东方弟虽然出家了,将来丐儿以皇嫡孙之母的身份,肯定会见很多故人。哪怕是以前仅打过一次照面,也会各种猜测,诧异下难掩暗涌的尴尬。
他的父皇、母后,对这个儿媳的看法怎样,也是未知之数。若喜欢自然是好的,若不喜欢该怎么办?赵迁不可能那般的平静。
不仅赵迁,丐儿忖着,南宫峙礼怕也是不像表面上这样的波澜不惊吧,同时也钦佩起了他的演戏技能和过硬的心理素质。这还未登场,已初见气候,到时候岂不更精彩?或许,有他在,她便可以少一些慌乱和惧怕。
三人三种心情。赵迁是快乐不安的;丐儿则是怀着一种看戏的心态,还夹杂着三四分身不由己的淡淡悲哀;南宫峙礼是最复杂的那一个,各种心情交织纷杂,最后却都不动声色隐在了他云淡风轻的笑容后。
夜晚到来,黑云如墨,北风渐起,眼看要下一场大雪了。赵迁说:“这天气,偏偏这个时候恶劣,要是下起雪来该怎么办,真是天公不作美。”
南宫峙礼笑道:“瑞雪兆丰年,麦盖三层被,白雪皑皑下藏的是最有希望最嫩绿的生命,岂不是象征了丐儿怀子、太子福泽满天下吗?”
赵迁听得喜笑颜开,竖起拇指道:“还是神医最能解语。”
丐儿堵他一句:“他能解语,以后你就让他陪你说话!就好像别人都是不懂体贴的木头人似的!”
赵迁忍不住笑弯了腰道:“你看看她这醋性儿!神医是个男人,你就这般拈酸,我要真是指着一朵红颜解语花说这样的话,你还不把我闹得不得安生了!”
“醋之浓,情之深。”南宫峙礼简单的一句话,又引起了赵迁的赞:“神医句句经典,堪比情圣!”
“不敢当,不敢当。”南宫峙礼摆手道。
“还算有自知之明,没老婆的男人担不起情圣的称号!”丐儿哼道:“孩儿的父亲,自然需挂念到我娘儿俩身上,我一个人等同两个人,还有什么比我这更解语的呢!”
赵迁欢喜,半搂着她腰道:“对!神医再解语,也比不过你这两个,人多力量大嘛!”
又说笑了一阵,南宫峙礼劝赵迁道:“夜深了,怕待会下雪,太子还是回去吧。不然太子妃又该放心不下了。”
赵迁望着外面黑成一团的天,裹紧了披着的毛氅,对丐儿温声道:“我走了,明天再过来。”
“走罢。”丐儿送他两步,忽然问道:“明天太子妃也会过来吗?我怀孕的事儿,你没告诉她吧?”
赵迁摇了摇头:“我肯定不会告诉她,不然我就无法对父皇和母后保密这么久了。明天先不让她过来,随后了我再跟她说,也让母后好生对她劝说一番,省得弄出什么事端。”
丐儿不语,幸亏不让太子妃来,不然还真是个烫手的山芋呢。赵渊、李皇后能接受就不错了,若是再加个柳采娉,没有三头六臂还真不行。
南宫峙礼送走赵迁,对丐儿道:“明天就是一场重头的较量了,我担心你精力不济,你先赶紧睡下吧。”
第二六〇章枭雄英雄一陌间
南宫峙礼催着丐儿早睡,但是她并不困,就故意找些话题来打岔。一时半刻,南宫峙礼倒忘了让她睡这回子事,等再想起来,不禁猛拍一下脑瓜儿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都被你搅混了!这次说什么也躲不过了,你是主动去睡,还是要我逼迫着你?”
丐儿不理会他,眼巴巴看着那屋外漆黑的夜,忽然眼睛一亮,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白沫子,细细碎碎的好似风中絮,不禁惊喜道:“下雪啦!”扭着身子出去,双手张开就接。
南宫峙礼看到,也浮现了笑意,对丐儿道:“你很喜欢雪吗?”
丐儿笑道:“我姓薛,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