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儿一时失言,吓了一跳,想着要不要把南宫峙礼的事从头到尾讲一遍,但又想起南宫峙礼说曾窥探她和东方爷行房事,一阵说不出的恼恨涌上心头。罢了,还是不提他扫兴了!
有些人真是的,死了还不让人清净,一想起心里就膈应。丐儿赶紧澄清道:“没什么!我是说,关于深宫里的记忆,我以后全部掐死了,再不让它复苏!”
东方爷点头道:“嗯,你都忘记,其他的让我来处理。”
丐儿绵绵地答应了,忽然想起一件重大事情:“秦延有下落了吗?绣姑姐姐怎么样了?”
东方爷脸色黯然了,道:“延弟……怕是进宫找你,与太子起冲突,身遭不测……”
丐儿呆在当场,用力地握紧了拳头,从牙缝里挤出两字:“赵迁!”
东方爷抚着她的肩,制止道:“不可冲动。死者已逝,活人还需要好自活下去。绣姑,她怀了延弟的血脉。”
丐儿浑身一颤,尤记得离开京城时,太子在旁,绣姑姐姐泪眼盈盈不能语的表情,还有前些日子在黑木崖,总是梦见她臃肿的身子,不想竟怀孕了!
丐儿忍不住落泪道:“姐姐真是命苦!正是需要男人的时候,却……”说到这儿,丐儿猛地直起头,脊背上透着股寒意道:“如果秦延果然是为赵迁所害,那么绣姑姐姐处境堪忧!赵迁知道姐姐怀孕了吗?”
东方爷道:“鞋庄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兴隆,有个什么新鲜的事,自然瞒不了太子的耳目。听鞋庄的人说,宫里早去人打探了,问女庄主的男人是谁。”
“结果呢?”丐儿如坠冰窖。绣姑姐姐与秦延相好的事儿,明眼人未必看不出,何况赵迁狡猾狠毒,心居叵测。
“别紧张……”东方爷道:“有人怀疑绣姑肚里的孩子是谁的,这很正常。略有不慎,可能就会导致灭门之祸。恰在这时,一个叫荆岢的站出来,说孩子是他的,还说自己醉酒犯下了错,愿意好好照顾绣姑母子,这事才平息了。”
丐儿吁一口气,道:“以前荆岢与秦延老是拌嘴儿,没想到关键时刻能这般独当一面!”
东方爷听得惭愧道:“你是不是怪我不能独当一面信任于你?”
丐儿笑了,甩甩头道:“这也不能怪你,里面作祟的不知是谁呢!”
看东方爷眼中又现凛冽,丐儿忙劝道:“说好的不提了!你也别想着回去查清楚,我倒希望你余生安稳呆在郡城不走呢!”
东方爷道:“我总有回京城看望双亲的时候,我会让一切水落石出、露出真相的!”
丐儿重重“唉”了一声:“有些真相,还是不明的好。”
东方爷道:“很多事我可以揣着明白当糊涂,唯独这件……绝不善罢甘休。”
丐儿不再劝。东方爷原本就执着,只会为不爱而伤心,若知道有人离间他们的爱情,怎能不怒?
静了一会儿,丐儿道:“你回府去吧。”
东方爷道:“我不方便带你回府。待会我让随从过来接你……只是一样……”
丐儿问道:“什么?”
东方爷半红着俊脸道:“你别踢人家的命根了!”
丐儿大窘,讷讷道:“还不是你……”不好再说下去,丐儿顾左右而言他:“你准备让我在府里住多久?”
东方爷道:“我这边让人给你建烧饼铺子,直到落成为止。那时你就离开郡府,做你的老板娘去。但是对外,你可要说是自己筹资、雇佣工人建成的,不然百姓会认为我偏袒,刚一到任就行职权,以后可不好秉公办事了。”
丐儿笑道:“这个不用你说,我当然省得的,咱俩的说辞提前达成一致就成了!”
东方爷又看她几眼,方才含笑依恋离去。
没过多久,那位受丐儿无影致命脚的随从过来了,他有些后怕,色厉内荏道:“太守大人让你先去府上住着,你不领情,还要三番两次请你?”
“你可以不请啊。”丐儿笑吟吟道:“我倒看你怎样回去复命。”
随从没招儿了,苦着脸道:“姑奶奶啊,您的生意好,烧饼卖得俏,拉动了区域经济的发展,连东方爷都这么看重您,您就别为难我了吧!”
“这还差不多!”丐儿拍拍手,活动了一番筋骨道:“走吧。”
这次如此爽快?随从先睁大眼,后吐舌头:早知道女人是要靠哄的,就不挨那悲惨的一脚了。
第二三八章意会不言传
丐儿在郡府的驿馆里住了些日,期间东方爷常在公务不繁忙的时候,过来与她说一会话。其实也没太多要说的,左不过是含情脉脉看着,或者静静拥抱,安心享受这静谧而悠长的时光。
七八天后,在原先那家烧饼铺子的旁边,一栋八间房的复合式小院建成了,门上挂着幅朱红色牌匾,是东方爷亲笔题词:“流连烧饼铺子”。
流连,便当做了丐儿在这个城市的临时名字。
开业那天,丐儿看着窗明几净的新宅,乐得合不拢嘴,总算定居下一个新家了。她对东方爷开心道:“看来生活中的变故,也不全是坏事。这新的门面房,比被赶走的那宅子看着舒服典雅多了。”
东方爷道:“你说好便是好。只是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