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吴朝清似乎与她对抗上了,决计不会善罢甘休,轻易放过她的。
吴朝清道:“我说的方子,并不绝对能凑效,但把握相当大。如果过程中出现了不测,还希望太子及早告知我,我或许能半路调出更好的法子。但是太子若杀了我,她就必死无疑了。”
威胁的意味很明显。薛浅芜冷笑道:“太子不要信他。”
赵迁却道:“我不杀你,并且会努力满足你所求。说方子吧。”
薛浅芜的心卡在嗓子里,差点尖叫出来。因为那龟孙神医道:“她的病只要生一个孩子就没事了。但前提是,在生孩子之前,她没有死,尚留有一口气,能顺产下孩子。”
赵迁乍一开始,听得稀里糊涂,反应了很久才问道:“生个孩子就没事了?”
“不对……”随即又自言自语道:“如果在生孩子之前,她不能撑住病情……而殁了呢?何况,多少次的房事才能怀上孩子?这里面的变数太大!”
吴朝清淡淡道:“那就看天命了。太子若有办法让她及早怀上最好不过,她的病自然就好了。但是在她生下孩子之前,每一次的房事,都会使她身子更垮,也许没怀上孩子就……再也不会醒了。”
赵迁的双肩在发抖,声调不稳地道:“也就是说……本太子在做一场赌注吗?赌她怀上得快,还是她身子垮得快?”
“也可以怎么说。”吴朝清点点头。
赵迁忽然连连叫道:“不!不能这样!本太子就算不要孩子,也不能失去她!”
吴朝清笑得直摇头:“太子为了不失去她,真的什么都能忍吗?笑话!”
看赵迁憋得脸红脖子粗,吴朝清悠闲道:“照我说的方子,最起码还有选择的希望。如果天公不作美倒罢了,无非是一场贪欢后缘随生命尽了,然而若是天赐福瑞,太子既能保住所爱女人的性命,还能抱得子嗣,更能随心享受鱼水欢乐,这样的生活岂不是连神仙都羡慕?”
赵迁默不作声。吴朝清道:“送我走吧。太子清静清静,也好做个抉择。日后遇到棘手难解之事,再去找我不迟。”
赵迁怅然无言,开启了石室门,送吴朝清去了。薛浅芜独自侧卧在床,彻头彻尾地冰冷麻木着。曾有那么一瞬,她察觉到吴朝清的心机之时,对赵迁有些微怜悯。可是让她为了活命,与赵迁尽快造人生孩子,却是打心眼里,满腔的排拒和厌弃。
爱和情感,不能同语。
第一九八章美人委身许,壮士为潜宫(上)
吴朝清安然出了太子府。赵迁不会杀他,甚至不能动他分毫,在丐儿的病情未见起色之前。万一将来有何不测,留吴朝清性命在,总归是一种聊以慰藉的渺茫希望。
薛浅芜的身子仍自虚弱,但在赵迁的节制下,已然慢慢有了几分回转。
那位老宫医在上面的书房住着,几乎每天要提醒赵迁好几遍,告诉他要忌这忌那。赵迁听得不耐,话却还是能起到一定作用的,有效阻止了赵迁偶尔的渴望,使他不敢轻举妄动。
于这一点来说,薛浅芜心里对老宫医相当感激。
太子妃柳采娉处处留意太子行踪,可那地室着实隐秘。何况赵迁也不给她留下什么痕迹。
薛浅芜闲着没事,如失去了翅膀的金丝雀,被拘禁在笼子里,连天空都看不到。静坐的时候,会想起初遇东方爷的美好时光,也会想起与南宫峙礼一起较劲的狗血场面,虽说当时或气或怒,多番难以自制,然而此时此刻想起,却是无与伦比的享受时光啊。
赵迁怕她抑郁加重病情,每每送来了很多好玩的东西。惟妙惟肖的布娃娃,甚至活蹦乱跳的小仓鼠,这在往日都是薛浅芜顶喜欢的,现在只懒懒地瞧一眼,叹道:“死的堆在床头,活的拿回去放了吧。”
赵迁没法,只揣测着丐儿是没放下东方碧仁的缘故。好几次想带她出宫走走,终又做罢。一是为了避人耳目,让丐儿过清净无纷争的生活,二是担心与东方爷碰面,使得伤心人更添伤心事,旧情复燃。更怕丐儿说出当日实情。
所以,如有可能,他再也不让昔日有情人相见。
素蔻公主计谋得逞,在东方府表现得更加柔顺和慈孝。待梅老夫人直比亲生母亲还要亲。不仅如此,只要东方爷一回府,她就眼巴巴地跟在身后,像个低眉顺眼的小丫鬟。东方爷不欲理她,终究心底宽厚,她又没错为何要迁怒她,只貌似体贴地让她好生休息。
因为心里抑郁,东方爷久不去坎平鞋庄了。秦延与绣姑的感情越发心照不宣,素日黏在庄园里面,伴在绣姑左右。荆岢起先处处与他作对,后来看二人眉眼里都是情,只得憋了一肚子气作罢,退居二线。只要秦延胆敢对绣姑有丝毫不敬动作,他一准跳出来,狠狠地用眼神给予警告。
自然难免尴尬。情入深处,好多时候,秦延与绣姑不可自制打算拥抱时,秦延刚碰到绣姑的肩膀,还没搂入怀中,就被半路里杀出的程咬金给破坏了旖旎风情。
白天不成,绣姑二人就在夜里,花前月下。那天晚上,秦延刚沾到了一点美人芳泽,就听见荆岢大声叫喊着:“庄主!庄主!”
绣姑瞬间清醒,急急从秦延怀里挣出来,忙不迭地应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