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如谷,他违心道:“有什么要紧的,晚上再作商量。今日未毕之事,放到明天不迟。”
如谷听出了弦外之音,看来行程要定到明日了。她心里有些惴惴的,总觉得宫里埋藏着巨大的危险,对丐儿姑娘极其不利,多留一天,便增加了一分不测。
可是眼前,别无他法,只得跟着公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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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过后,赵迁去了干霖院。薛浅芜正在翘首以盼,等待着如谷的消息。见赵迁一个人来了,心一时沉到了谷底,问道:“你见到如谷没?”
赵迁顿了一会儿,点头答道:“见了。你也真是胆大,居然让她前往前院催我。人多眼杂,被人发觉了,会当成奸细的!”
“如谷哪儿去了?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薛浅芜追问道。
赵迁面有犯愁:“蔻儿要回去时,正巧碰上了那丫鬟。难得看着投缘,带她出去玩一阵儿,晚会儿就送她回来了。你先不要着急。”
薛浅芜张大眼:“公主怎么偏偏就看上了如谷?!不!你快把她找回来!”
赵迁笑着道:“蔻儿只是玩性大。她喜欢如谷那丫头,我也不好过分阻拦了去。省得说我小气。”
薛浅芜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极力消除着内心的不安。赵迁说道:“放宽心吧。我保证她在傍晚之前回到干霖院,这总可以了吧?”
薛浅芜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宫呢?”
赵迁不作声。薛浅芜心下有数,定是素蔻公主说了什么谗言。面上不禁涌起怒色,着恼地再问道:“什么时候送我出宫?!”
赵迁咳了几声,不自然道:“再等几天。”
“为什么?”薛浅芜走上前,激动之下,抓住赵迁的衣领,狠狠问道。
赵迁被她的动作弄得有些想笑,然而心又在虚,只好缓和着她的情绪道:“你先不要激动。这事说来,主要是因为东方弟。这些天来,他肯定不好受,时间长了,伤痕慢慢地淡一些,他可能会振作。但是现在,他正处于纠结低谷,如果你出宫碰见他,岂不是让他雪上加霜、更不快乐吗?”
薛浅芜眼里的怒火,一点点熄灭了下去,成了一种脆弱和不舍得。今日种种,虽非所愿,她却多么希望他能快乐。也许,赵迁是对的,多给彼此一点时间,才能让他尽快恢复。
她心底也对他有着微怨。怎么可以,那样认为自己与赵迁相好了?他可以承受不住那场景,但他不能不懂她的感情。
整颗心起伏难平着,便也不再多说话了。
赵迁找些话题,很有兴致的样子,奈何丐儿根本听不进去,神思恍惚,不作回应。赵迁讨了阵子没趣,也就沉默下来。
时光在令人窒息的安静中,一点点被拉长,只能听到鸟鸣婉转,以及微风吹树梢的沙沙声。薛浅芜在安静中冥想着,烟岚城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快乐光景,忽如一梦,就再也回不去了。
“你坐在这儿干什么?”过了很久,薛浅芜好像醒悟到房间里还有个赵迁,于是很意外地问道。
赵迁被忽略得坐立不安,对薛浅芜轻轻道:“你也给自己些时间,走到新的生活中去。人生的美好与精彩,不只是在过去,未来总是更值得向往的。”
“未来是美好的……”薛浅芜梦呓道:“可是我对未来所有的畅想,就是和一个对的人,一起平淡地打打闹闹,生活在柴米油盐里。”
赵迁问道:“什么是对的人?什么又是错的?谁对谁非,本来就充满了变数。爱情是要抓着机会,争取来的。”
薛浅芜摇头道:“你不懂得。所谓对的人,就是你爱着他,而他也同时爱着你。”
想起了东方爷,她不禁微微地哽住,又道:“有了对的人,还要有对的时间。彼时,他生命中没有别的女人,我生命中没有别的男人……如此便甚好了……”
赵迁伤神地道:“就算是对的人,又相遇在了对的时间里,又能如何?生命太过漫长,谁又能保证彼此的生活中,不会再出现另外一个人?甚至不再爱上别人?”
赵迁声音柔了一些:“缘分更在天意。你和东方弟确实很让人羡慕,也曾认为是彼此生命中的唯一,但后来东方弟迫不得已娶了蔻儿。而你与我,也有了情缘。”
“你我之间,不是情缘,而是意外,是孽缘你懂吗?”薛浅芜淡声而心碎地反驳道。
赵迁无话可对,看了看桌子上空着的茶碗碟子,体贴地道:“又没用午膳!现在饿了吧?”
薛浅芜道:“还是等如谷一起回来再吃吧!”
赵迁看看斜阳:“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前院去,万一蔻儿送如谷回来了,我不在场,怕会另起波澜。”
薛浅芜不相送,只道:“见到如谷,让她尽快回干霖院。”
赵迁抬起手来,想抚一抚她脸颊垂落的鬓发。薛浅芜冷淡地避开了:“不要越了朋友的界限。如果,你还想保留住资格做我朋友的话。”
赵迁一声叹息:“真拿你没办法!”
薛浅芜看他走出门,便伸手关上了。看着床头衣柜里收拾好的包裹,细细摸了一摸,出神好久。临窗而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