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看见那守厕所的侍卫,一直没离开厕所门半步。”
柳采娉站起身,又问:“可看到那黑影往哪方向去了?”
“奴婢跟着走了一段,好像是往鬼院去了。奴婢胆小,不敢再跟下去,又不能确定黑影系何人,就回来了。”
柳采娉肃重地点了点头,秘声吩咐:“今晚留意太子的去向,及时向我禀报。”
吃过晚饭,太子睡下。约摸到了半夜,他穿着大毛氅,起身往干霖院而去。丝栾、如谷在外间睡,烛火未熄。薛浅芜在里面睡着。
赵迁看了看这情况,料定丐儿已无恙了。心里稍定,不必叫她们醒来了,悄然离去。
柳采娉也没睡,正有丫鬟向她告知详情:“奴婢这次看见黑影溜出去时,特意去太子寝宫的窗下看了,太子不在屋里……”
柳采娉心里有数了:“又是往鬼院去了么?”
丫鬟悄声道:“是的……还有……”
“莫非你打听到了什么?”柳采娉云淡风轻地笑问道。
“听说鬼院里来了几个打扫的,为了让干霖院有点人气,来压邪的。其中有个叫丝栾的,长得倒有几分姿色,一看妖妖怯怯的,就是个狐媚的主儿!并且奴婢还听人说……”她故意拖长了声音,似是在调动太子妃的注意力。
柳采娉简短道:“说完。”
“奴婢听送饭的王麽麽说,几天前的傍晚,瞧见太子从干霖院门口经过,那个丝栾走到太子跟前,两眼含泪不知说些什么,太子听得满脸惋惜,然后拍了拍那狐媚子的肩膀,很是情深意重的样子……”说到这儿,跪了下来:“奴婢怕太子妃生气,且没有铁打的证据,不敢胡言乱语!然而昨天的事蹊跷,今夜太子又往鬼院而去,就印证了!必是找丝栾那蹄子去了!”
柳采娉静静然听着,默不作声。那丫鬟摇着她的腿劝道:“太子妃您不能再心软了!太子是未来的皇帝,多少不要脸的女人都在觊觎,希望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柳采娉冷笑道:“这点儿我比你清楚得多。光说太子身旁,如今人还少吗?这个什么丝栾的事暂且别往外漏,我自会做出处置的!”
第一六八章除夕喜欢庆,鞭炮惹祸端
薛浅芜的身骨底子还好,第一天按时服了药,接着酣睡一场,基本痊愈。感冒好了,轻松许多,就兴致勃勃地穿上了丫鬟服,对丝栾、如谷道:“今天除夕,这干霖院太冷清了,不如找些红纸,咱们一起剪些对联、再糊一些灯笼,把院里装饰下好吗?”
她俩也是闲着,自然乐意。干霖院因为长久不住人,太子府前院的奴才们有时候偷懒,把很多半新不旧的陈年杂货都堆到了鬼院。所以材料是不缺的,没过几时,丝栾、如谷就搜罗来了许多必备品。
薛浅芜看着那大红的纸张,拿在手里很有质感,满意笑道:“果然富贵天家,是不少这些的。这纸细细翻捡来看,不过是有的地方残破了,就废弃到了这儿。其实颜色还挺光鲜,纸质也是极上乘的。如果拿给那些寒门书生写字练笔之用,不知该是如何的福祉了。”
丝栾一边拿剪子裁着,一边笑道:“拿来写对联做灯笼,也不算可惜了。终究是咱们的主子姑娘,懂得节俭,变废为宝。”
一切准备妥当,薛浅芜从角落里拾了一支不算很秃的毛笔,砚了一些很差的墨,蘸了几蘸,托着腮不知该写什么好。一时想起当年为东方爷画像时,和丐兄丐弟们一起,挥汗如雨酣畅淋漓的激昂岁月。可是那么快那么急,就如流水一般匆匆逝了。如今分别久矣,他们可还好吗?去了半年的嫣智姑娘还适应吗?前段时间来京提亲,却因新仇旧恨被扫出去的老学鸠怎么样了?他和儿子相认了么?他的儿贾语博,和儿媳苏喜儿,会以怎样的心态接纳这样不体面的父亲?
呆呆想着,浑然不觉墨汁顺着笔杆倒流,染黑了她的手。当无意抚鬓发的时候,就抹成了一张滑稽的花猫脸。
丝栾、如谷一看,止不住哈哈笑起来。薛浅芜仍自困惑着:“你们是怎么了,难不成被笑神附上身了?”
如谷“哎呦”捂着肚子,拿来一面镜子。薛浅芜看了镜中惨不忍睹的形象,伸伸舌做了个鬼脸,笑着高唱一句:“蓝脸的多尔礅盗玉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黄脸的典韦白脸的曹操,黑脸的张飞叫喳喳…”
如谷、丝栾听得不甚解意,却被她那搞笑的动作、夸张的声音,再次折服到了捧腹大笑。
薛浅芜刮着脸皮道:“好没趣儿!我还没使出看家本领呢,你们俩一个个都笑岔了气儿;我再变些花样,不把你们笑成精了!”
“如谷你别笑呢,姑娘刚才那声嗓子,比舞台上的真戏子唱的还要好呢!”丝栾赞着,转身倒了些热水来,给薛浅芜擦净了脸。
如谷撇着嘴道:“你怎么能拿咱们姑娘比那些戏子!咋家的可是纯业余爱好,随心所欲,讲究自然,岂是那种呆板能配比的?”
丝栾委屈地对薛浅芜诉苦道:“你看,我不过是随便一说,竟被她抓了这些许把柄!当真是刀子嘴不饶人的,言语里出不得半点儿差错!”
薛浅芜看她们斗上了嘴,掐腰笑道:“刚才谁说我有唱戏的天赋呢,这会儿没能把你们逗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