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浅芜一拍大腿:“妹妹果然是空灵心啊!”
东方碧仁赞许笑笑:“嫣智姑娘清醒透彻,不为世俗偏见蒙蔽双眼。丐儿喜得良才贤助。”
“东方大人不也一样?如若不是懂她,怎么会被丐姐俘虏了呢?”北辰嫣智笑着回应。
“这下我就可以放心了……”薛浅芜长舒口气:“嫣智妹妹准备何时动身,往烟岚城?”
“同行千里,终有一别。”北辰嫣智施了个礼:“不如我现在就往烟岚城去,也好早日安下身来。”
薛浅芜看着她,千言万语化成一句嘱托:“开始全新的生活,记得要快乐。”
北辰嫣智浅笑:“在淡泊安静中做些善事,对我而言就是快乐。哪儿没有勾心斗角,流言蜚语,我就会很安静,很知足的快乐。”
薛浅芜与她对话,总是觉得灵魂有所触动,强笑着说道别:“路上保重。”
北辰嫣智握了握她的手,转身走了。薛浅芜倒显得婆婆妈妈起来,凝望了她很远。
东方碧仁观面知心,对着薛浅芜道:“你别担忧她的安全,我会分出几个侍卫保护她的,直到她被丐帮成员承认,担任副寨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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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浅芜送走了北辰嫣智,心中巨石骤然落地。看着娇花绿草,看着蓝天白云,看着飞鸟游鱼,都甚美好可爱。就连端肃可敬的东方爷,也多了几分可爱的味道。
东方碧仁笑道:“开怀了吧?余下岁月,该全神贯注地跟着我了吧?”
薛浅芜嘿嘿笑道:“嫣智妹妹走了,咱们往哪儿去?要不要回善缘寺,与崇静师太和冢峒长老道个别呢?那个白痴情种宇泰,看看嫣智妹妹不见了,连盘缠都没拿一分,不知会急成个什么样儿!”
“你若想回,咱就回去!”东方碧仁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咱们就此走了,师太长老也会想明白的,知道嫣智姑娘定是被我们带到了合适处……只是那个宇泰就痛苦了……”
薛浅芜想了想,也没什么好回去的。辞别不辞别,师太长老都勘得破。于是说道:“痛苦使人清醒,就让那个宇泰慢慢看明一切去吧……”
“谁若爱上了你,照你这么狠心,将来还不得痛苦死?”东方碧仁笑道。
薛浅芜得意道:“你莫不是先告饶了?”
东方碧仁摇头笑叹。薛浅芜望望前方,又看看身后,思量了很久道:“你能陪我去清河镇,了结一件事吗?”
东方碧仁已猜测道:“你要找那徐战淳算账?”
“嫣智妹妹不愿记怨,但她心里一定是苦的。她为我解除了后顾之忧,我也要为她完善了身外事!她不能亲手做的,我一定要替她做!”薛浅芜的怒气升腾上来:“这事情暗地里查明白弄妥当了,就叫那徐战淳去善缘寺负荆请罪!”
“可是嫣智姑娘,不想让事情闹开啊……”东方碧仁看薛浅芜拗劲,忙劝她道。
薛浅芜道:“我会神不知鬼不觉,整得徐战淳悔悟的!这事不会再多一个人知!”
东方碧仁捏了把汗,这个丐儿在某些方面的天赋,直让他这钦差自愧不如。比如说吧,查无头案,惩治人的手段等等。
就拿这事,人家嫣智姑娘都消仇了,长老师太都不好做什么了,丐儿偏能两肋义字插刀,绝不放过。并且瞧她那样儿,定是成竹在胸、有策略的。
“我早认了,咱们俩啊,大半个月也回不了京城……”东方碧仁叹道:“去前方的旅舍,换件衣服,装扮成普通的村夫村妇,直往徐员外家里吧。”
山野之间少人家,崎岖而行,一路打探,偶尔碰到几个樵夫、浣衣婆婆,俱都带着山里人特有的纯朴厚道,非常好客热情,欣然引路。
正午时分,来到了清河镇。这是一个典型的古风小城,不及烟岚城那样大而混杂,却是山环水绕,清秀峻丽,俨然有江南之色,风味天成。
徐员外家并不难找。作为清河镇数一数二的大户,只从门外就能看出气派。家里又逢喜事,热闹欢庆的气息尚未褪尽。
门外有七八株合腰粗的杨柳,树下稀稀散散站着几位庄人,一面伸着懒腰,一面唠着嗑儿。薛浅芜不愿耽搁时间,迎着一位大婶走了过去,堆笑问道:“这可是徐员外家吗?”
那位大婶蒜头鼻,弯浓眉,很和气的样子。照薛浅芜的话说,就是长着一张厕所脸。所谓的“厕所脸”,大致是说这人面目可亲,容易叫人产生信任的好感。
“是啊……”大婶细细打量两人,说道:“你俩看着面生,是从外地来的?”
薛浅芜连连点头:“我是他家远房亲戚,这些年来不常走动,清河镇都不太熟悉了。听说他家最近添了嫡孙,可有这回事吗?”
“有,有……”大婶哈哈笑道:“可闹腾了,不仅请来了戏班子,还去碧云山请来了冲喜的法事场呢。”
“他那大媳妇能否下床走了?”薛浅芜又问。
“金贵着呢,不过今儿个都下床了!刚才她还出来散了两步,刚刚进屋去了!”大婶唯恐说得不详,怠慢了徐员外家的客人,指着院里说道:“既然是远客,赶快进屋歇着去吧!我去给你通报……”
大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