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小双虽然受了伤,精神却不错。她欢喜道:“林叔!我就该知道是你!”少女眼睛闪闪亮:“他们说你功夫可好了!真的吗林叔?那你为什么还要在我家楼下卖拉面呢?”
林冬莲浅浅勾起嘴角:“又听他们瞎说。”
少女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微微撅嘴:“他们说,你送我的床单叫做追魂丝,是天下难得的武器!”
她抓住林冬莲的衣袖:“在哪呢?让我看看!”
林冬莲依言拿出追魂丝。白色的丝绸泻了一床,小双脸在上面蹭了蹭:“唔,凉凉的滑滑的,还是这个睡着舒服。”
一旁的少年忍不住笑出了声:“双儿,这东西拿来睡觉,太浪费了吧?你知不知道要多少只天蚕,吐多少年丝,才能练出这一匹追魂丝?”
林冬莲扭头,看了少年一眼。少年莫名觉得心中一寒,垂下了头,不敢再多话。
小双并不觉察,听言将手中的东西还给林冬莲:“这么贵重啊!那还给你,林叔好好收着。”
林冬莲摇摇头:“林叔用不上。你喜欢,就拿去睡觉,林叔给你铺上。”
他起身,伸手想去抱起女孩。女孩却“啊”地叫了一声。林冬莲连忙停了动作:“怎么,是不是弄痛你了?”
小双脸微红,看看一旁立着的少年,嗔怪道:“林叔!我都十三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你不可以抱我!”
林冬莲一时有些愣。他讷讷收手,直起身立在一旁,回想片刻才发现,他的确很久没有抱过小双了。上一次他抱她,她才只有八岁,因为女红做得不好,被爹娘骂了,偷偷跑来找他哭。他给她下了一碗拉面,加了两个荷包蛋。女娃娃一边哭一边吃,吃完了哭完了,就睡着了。他抱起她,将她送回了家中。
☆、意外
少年见林冬莲不言不语,似乎有些尴尬,好心上去打圆场:“林叔,她受伤了,不能随便动。”又朝着小双一笑:“我掺你起来,你腰上少用些力。”
他躬身,将手放去了小双身下,用力拖她。这回小双没真心反对,她只是娇羞道:“你也不可以抱!”
少年笑着的模样很温暖:“我没有抱。抱是两只手的,我只是掺了你一下。”
小双嘴角也翘了起来:“掺都不许掺!男女授受不亲!”
少年似乎被难住了,想了想才道:“我是医师。师父说,医师面前只有病人,没有男女。”
他将小双扶着坐起,拿了那追魂丝,帮她铺在床头。小双很配合挪了下.身体,坐去了追魂丝上,好奇道:“你师父是不是给我施针的那个男人?”
少年又去帮她铺床尾,摇头笑道:“不是!那是王爷。师父是昨晚来的宁先生。”
小双吐了吐舌头:“他待你好不好?我觉得他看着好凶啊……”
两个孩子断断续续聊天,全然忽略了一旁的林冬莲。林冬莲默默立在床边看,等到他们终于注意到了自己,这才开口道:“小双,我这些日会陪你待在王府,你若是有事,就让人去东院唤我一声。”
小双不甚上心答话:“好的林叔。”
林冬莲转身,缓步离去。
他并没有去东院,走到屋外的假山边,就停了步。男人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侧耳细听。男女的私语传来,夹杂着清脆的笑声。小双状态很好,那个少年甚至冲淡了她家破人亡的悲伤。林冬莲觉得自己应该为她高兴,可不知为何……他的心像被人挖走了一块,空空荡荡。
林冬莲就这么在瑜王府住下了。这十多天,他只在初次求见时,与瑜王有过一次会面。不得不说,林冬莲对他的印象很好:是个温和淡然的男子,不以威压人、以势诱人,最重要的是,不以恩挟人。
林冬莲其实清楚,丁夏说“一众人”在密谋暗杀丁天水,这一众人中,必定包括瑜王。原因很简单,丁夏直接将小双送到了瑜王府中,而瑜王也抗下了风险压力,结下了这个烫手山芋,就说明两人必有密切关系。与丁夏见面后,他曾经担心瑜王也会提出要求,让他帮忙暗杀丁天水。却不料,瑜王由始至终都只与他谈论小双的病情,对暗杀之事只字不提。
施恩不求报,就算瑜王是在耍手段拉拢人心,林冬莲也要给他加分。这也是他为何愿意在王府住下的原因。
虽然是说“住下”,王府管家给他安排的房间,他却不曾踏足。早在天昭府时,他就养成了习惯。他是他师父的跟班,每日每夜都守在师父身边,即使睡觉也是坐在梁上,或者窝在树梢草丛。后来有了冬莲,他开始和她一起睡床,但是这样的日子没过上多久,他又回归了孤单。再后来,他找到了小双一家。小双家的院子里有颗大槐树,他总是等待那家人歇息后,跳去树上,藏身到天明……
在王府的这十多天里,林冬莲每次都等到小双熄灯后,偷偷潜入,躲去房梁上睡觉。这天夜里,他照旧坐在梁上,于黑暗中闭眼,静静想事。却听见了脚步声朝这边走来。
那人走近了,原来是那日见过的白衣少年。他在小双门前停步,抬手似乎想要叩门。可手停在空中半响,却迟迟没有扣下。他很是犹豫,呼吸有些紊乱,半响又放下手,转身离开了房间。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