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京城的这些事会不会被传回蒙古,虽然太后说了绝对不会,让她安心回去,但乌日娜仍是非常担心。
要是回去了挨阿玛一顿骂没关系,可要是回去被姐妹嘲笑,让她无地自容,甚至找不到勇士嫁人那就更惨了。
想到回蒙古的灰暗日子,乌日娜就打起退堂鼓。又想起在宫里这些日子,自己一切的痛苦源泉都来自毓庆宫,就有些恨了。
太后虽然把话跟她说清楚,但乌日娜在后悔之余,突然灵光一现地想,如果太子妃真的好心,当初接受她,让她待在毓庆宫,她也就不会这么难堪了。
想得多的人气色也不会好看,太后见乌日娜整日无精打采脸色纠结,也只以为她是怕回蒙古拉不下面子,与身边的嬷嬷一商量,就让乌日娜出慈仁宫去放放风,在回蒙古之前多看看宫里的风景。至于为什么不让乌日娜出宫去玩,当然是因为太后怕以乌日娜的性子会惹些不该惹的事。
太后的想法是好的,派给乌日娜的宫人也都是好的,时常提点乌日娜,可乌日娜偏偏自己就钻了牛角尖,在皇宫里放风也没那个闲心轻松下来。只恨不得后宫到处都是八哥,然后她走到哪处都能听到她想听的坏话——说太子妃不好的话,好让她能心里爽快。
只可惜没有,她在后宫闲逛也是难受。直到有一天,她遇上了荣妃,荣妃与她说了几句家常话,让她感到回家的温暖,在荣妃有意无意的指引下,她成了钟粹宫的常客。
荣妃是善良,惠妃更是慈爱的,乌日娜第一次去惠妃的钟粹宫的时候,只是去问候请安,虽然在太后宫里常能见到惠妃,但乌日娜并没有与惠妃怎么交流,直到在钟粹宫,乌日娜觉得惠妃才是真的懂她的人,惠妃简直就是知己。
惠妃对乌日娜常来她钟粹宫,并不非常欢喜却也不讨厌,毕竟看着一个讨厌太子讨厌太子妃的人常在她面前抱怨,然后她安慰劝导,引人为善,不仅有成就感,更能让她善名扬出去。
自从卫贵人封了良嫔,迁到别宫,她的心里就起了变化。一个卑微的辛者库女人,是她打压拉拢日渐出色的八阿哥辅佐大阿哥的工具,但这个工具脱离了她的牢笼,她还没有办法回击,只因为这是皇上的意思,而皇上意思的背后,是太子在那里鼓动。
只要想到自己的儿子大阿哥,惠妃再怎么聪慧沉稳都忍不住不会对太子更加忌惮。可即使恨也不可能说出口,有个人能把她的心里话一道说出来,这才爽快。
这天,乌日娜又去了钟粹宫感受母亲似的关怀,才坐下来,就准备开口诉苦,旁边太后的宫人立马轻拉了乌日娜的衣袖,乌日娜生气地抽回,每次来钟粹宫,虽然说了太子妃的坏话,但惠妃娘娘也会教训她,她也收敛了,这些人还想怎么样,想着,乌日娜就冲宫人道,“我都要回蒙古了,你们今日就别烦本姑娘了。”
惠妃早就瞧见乌日娜与太后身边人的举动,听见乌日娜发火,便善解人意道,“乌日娜,林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你不能这么无礼。林嬷嬷,乌日娜格格性子直爽,你们啊就别拘着她。”
林嬷嬷也是人精,这乌日娜都要回蒙古了,在钟粹宫也出不了什么差错,就忙道,“是,惠妃娘娘说的是。”
乌日娜闻言,立马打蛇随棍上把林嬷嬷给遣退了,好还她一个轻松的环境。
“格格,怎么这么快就回蒙古了?”惠妃眼角余光瞥见林嬷嬷等人退下,脸色不变,一派祥和,让宫女上了水果点心。
乌日娜一听就觉得郁闷,抱怨道,“哎,太后说了,蒙古的车队要来接我了,兴许明儿我就走了。”
惠妃瞧着乌日娜黯然的脸色,心道这乌日娜可还惦记着太子?想着,惠妃又道,“回家去了,不好吗?你是只美丽的小鹰,在宫里的这些日子可拘坏了你。”
“哪里,这里有这里的好,住了这些日子我也还习惯。”乌日娜想着自己是来京城奔前程的,这里的日子虽然没有蒙古那么自由,但也很快活啊,更别说她在宫里见识的都是天下第一等富贵的生活。“不过,再习惯我也还是得走了。”
惠妃听了,嘴角微微抿了一下,很是惋惜地拉住乌日娜的手,“哎,本来我也以为你与毓庆宫有缘,哪知却是误会一场。如果不是,那你便能住下,也能常到钟粹宫来玩。”
惠妃的惋惜正中乌日娜的心事,对阻挠她富贵前程的太子妃嫉恨又起,“哼,若不是有些人别有用心地害我,我又何苦……”
“格格慎言。”惠妃打断道,“没有人会想害格格,即使是好心办了坏事,那都是有苦衷的。格格,你啊,即使心里委屈也不能随意发泄,免得让人道你的不好。”
乌日娜听得越发委屈,泪水又开始凝聚,“也只有娘娘你才是真心为我着想的。”
“你这么乖巧,可心,我怎么会不疼你?”惠妃拿着帕子给乌日娜擦了擦泪水。
乌日娜渐渐止住眼泪,才要继续说,就听到宫人来报,“娘娘,大阿哥来了。”
惠妃听到,眼睛就往外望去,乌日娜和大阿哥一比,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乌日娜这时也格外机灵,“惠妃娘娘,我今日出来也有些时候了,该回慈仁宫了。”
惠妃头一回觉得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