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开玩笑,因为大皇子相信与否,和我真的半点关系都无。”
云澈语气缓了缓:“如果你撒谎,我一定能找出破绽的。”
破绽?从哪里找?裴浩然?长平?桑玥端起一杯茶,垂眸,掩住流光溢彩的讽刺。她可不怕长平会跑去揭发玉如娇的真实身份,因为那样势必会扯出昨晚营救桑妍的举动,裴浩然拐骗南越定国公府千金,并雪藏两年,若被云傲知晓,不砍了他的脑袋才怪?
况且,即便她要说,云阳也是不让的吧。
谁都有野心,冷贵妃的儿子更不例外。
“大皇子为人谨慎,这是好事,尽管去查,看看这一年玉如娇到底都在和谁暗中联系。”
云澈的心摇摆不定了:“我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你的话,如果玉如娇是冷浩然的人,她给我塞帕子,不应该塞冷芷若的,这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桑玥喝了一口茶,娓娓道来:“对呢,他们正是猜中了殿下的心理,所以兵行险招,帕子一事只是个插曲,重头戏是殿下的玉佩。他们利用冷芷若险些毁掉却没有毁掉的名节换取了殿下的信任,又有什么不值得?若我猜的没错,即便惜华郡主不替大皇子解围,长平公主也会的。说他们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些牵强了,但事实不外乎如此。他们联手,打算一箭双雕,除去我和殿下这两个最肉痛的眼中钉,哦,冷浩然从南越就开始追求我,这个应该可以解释长平公主对我的恨意了。”
云澈陷入了沉思,正是因为冷芷若是受害者之一,他才勉强没有把玉如娇和冷府联系在一起,但,桑玥真的可以信任吗?
“你为什么帮我?”
桑玥直言不讳:“因为我也差点儿成了受害者,我比你幸运的是,我察觉并抢先做了应对策略,现如今,大皇子有所察觉了,是继续坐以待毙,还是抢占先机?”
夕阳西下,不知不觉间,一日时光又自指缝间悄然溜走。
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可她算准了云澈会信她想让他信的。
一切,总算是拉开了序幕……
离开凉亭,往用膳的归林轩走去,刚走了一半,在一处山石环抱的鱼池旁,一道健硕的身影从天而降,拦住了她的去路,双手插抱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庶手乾坤,谁主沉浮?【第四章】拓拓是狼还是兔?
面如冠玉,发如鸦青,眸似星河,鼻若悬胆,嘴角挂着纨绔不羁的笑,偏双颊嵌了两个浅浅的酒窝,纨绔中便含了一分纯真可爱,这名男子不是姚奇,是谁?
姚奇捏了捏桑玥的小鼻子:“妹妹好本事,蛰伏一年终于开始行动了,让三哥猜猜,你之所以无所顾忌地开始痛打冷府,想必我那小侄女儿桑妍安全返回南越了吧!你可真是个天生操劳的命,怎生一刻都不停呢?”
姚晟深思熟虑,姚豫天赋异禀,但论脑袋瓜子的灵活程度,二人均不及眼前这位风流才子——当朝状元郎姚奇。令人费解的是,姚家人,包括他的生母南宫氏在内,都未从见他在书房一日呆满过半个时辰,他成天瞎跑乱转,到了饭点才回,为此,他不知道挨了姚清流的多少鞭子。
有一回他三天三夜未归,被姚清流吊在房梁上抽了足足一百鞭子,痛得晕死了过去,高烧了好几日,差点儿见了阎王爷,陆氏和南宫氏哭得死去活来,陆氏还扬言,若姚奇死了,她也不活了。
好在,他大概过于顽劣,阎王爷都讨厌他,又将他踹了回来。本以为,他会痛改前非,谁料,半月后,身体康复,照旧游山玩水、不见人影。只是,大抵怕南宫氏和陈氏操心,他没有再明着触犯过家规,改为偷溜,譬如,昨夜。
可就是这么个疯玩成性的人,居然高中了状元!
这个哥哥对她是最宠爱的,可戒备心理也是最强的,不然,他不会在所有人都入席用膳时,仍旧悄然尾随她,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她并非毫无警觉,只是,与其一个人瞒着,不如拉个人替她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