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子,包括云傲在内,所有人看向冷瑶的眼神有些变味儿了。
冷昭对着云傲拱手一福:“皇上,想必是场误会,恬郡主一介女流,行刺之事,实属不通啊。”
慕容锦温润一笑:“冷大人说的极是,本世子也认识是个巧合,我南越有心和大周交好,为了此次和平洽谈,我父王可是操碎了心,绝不会做出有伤两国和气之事,再者,就算真要行刺大周皇上,也该派个高明的杀手,而非一个口口声声要认父皇的女子。”
这话,表面是将罪责揽到了摄政王府的身上,实际却告诉了云傲一个信息:冷瑶想借着恬郡主的手刺杀云傲,以破坏两国和谈,两国一旦交战,削弱的可是慕容宸瑞的兵力,摆明了是在借云傲的手打压慕容宸瑞,她好借机巩固自己和慕容天的地位。
而恬郡主这一介女流,凭着相似的舞蹈、倾国倾城的容貌很快就俘获了云傲的好感,再加上她是冷瑶所说的流落南越的女儿,云傲对她几乎没了戒心,若非他习武多年,方才那一下即便不致命也会重伤。
云傲看看冷瑶,再看看冷昭,最后联想到了裴浩然,脑海里不知为何涌现了三个字:苦肉计!甚至,他开始怀疑香凝是否真的为他生了个女儿?
冷瑶语重心长道:“恬儿,谁给你的衣物做了手脚?玉佩怎被掉包成了刀片?你太过粗心大意,想当年,姐姐诞下你后,思及六月菱湖风光,难忘却轻舟荷花间,采莲夜月下,那一抹恬静舒柔的乡土风情,才给你取名为‘恬’,可你……怎生半点没参透这名字的涵义?”
云傲捏了捏眉心,和冷香凝在菱湖的浓情蜜意涌上心头,那美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左手粉荷、右手莲蓬立在船头翩然起舞……
恬郡主脑海中灵光一闪,指着贵太妃:“是她!一定是她!是她抢走了我的玉佩!是她往我的宽袖里塞了刀片!”
贵太妃冷冷地哼了一声:“方才你的确冲撞了本宫,但一直在动手打人的是你,淑太妃和德太妃从旁劝都劝不住,知道的说你是个郡主,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儿溜来的山野村妇!更何况,当时你穿的好像不是这套衣衫,本宫就算要塞,也该塞进之前那一套才对!”
“我……”恬郡主一时语塞,无从作答,之前的裙衫被贵太妃扯掉了两粒扣子,她便想着回寝殿换套裙衫,刚好崔尚宫捧了新缝的羽衣要给她送去,她不假思索地换上了,难道……是崔尚宫?
她思绪翻飞之际,大殿内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恬郡主殴打了先帝的妃嫔?
燕王慕容齐发怒了,拍桌厉喝道:“太后娘娘!你变相囚禁先帝的妃嫔已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如今还指使养女对我的母妃动手动脚!你的心胸,配得上太后这个位置吗?”
慕容齐是先皇长子,母妃又是四妃之首,撇开慕容耀,他本是帝位最有力的竞争人选,即便不是他,也万万不该落在慕容天的头上,因此,他是恨透了冷瑶母子,今儿逮住时机,不把他们往死里踩才怪?从前冷瑶和摄政王府关系良好时,他尚且不敢造次,现在,全南越都知道双方闹翻了,没了慕容宸瑞的支持,她冷瑶算个什么?
至于大周的冷家会不会对他展开报复,他丝毫不担心,有慕容宸瑞和慕容锦顶着,冷家想把手伸进南越恐怕得掂量掂量,如果真的交战了,哼,他很乐意作壁上观。
他看向慕容宸瑞,行了一礼:“皇叔,您如今执掌南越大权,难道要看着一个妖女危害后宫、行刺他国皇帝以破坏两国好不容易重新树立的友好关系吗?”
慕容宸瑞不语,食指轻点着桌面,眸中暗涌浮动,只是这一回,桑玥从中瞧见了几丝亮光。
冷瑶不着痕迹地瞪了恬郡主一眼,很快,心里就将过程猜了个七七八八,那三个老不死的女人,居然联起手来整治她。
有句话叫虎落平阳被犬欺,曾经高高在上的三妃被她困于西苑一偶,搓圆揉扁还不是信手拈来之事?可也有一句话叫做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三妃比她早入宫多年,尤其贵太妃是玄武帝的表妹,自幼把皇宫当成自个儿的家,她在皇宫的根基远非冷瑶这个异国女子可比。冷瑶可以依仗慕容宸瑞的帮扶稳坐太后之位,也可以通过铁血手腕在后宫大肆换血,可那些暗地里盘根错节的关系远非几次换血就能清楚干净的。
贵太妃和淑太妃蛰伏四年,不敢轻举妄动,无非是身边有个投靠了冷瑶的德太妃时刻监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而今德太妃洗心革面,再不为冷瑶所使,三妃联手,还怕不能在冷瑶和恬郡主身上做点手脚?
淑太妃的儿子,襄王慕容铮喝高了,举杯,揉了揉迷离的眼眸,含糊不清道:“恬郡主……怎么可能会是……大周皇上的女儿?她如果是,她的生母又是谁?”
冷瑶的努力维持着面上的优雅,眸光却已渐渐寒凉,不动声色地扫过慕容齐和慕容铮的脸,冷声道:“你们这是要造反吗?她究竟是不是云皇的女儿,云皇自有定夺,你们一个两个拼命往哀家的身上套枷锁,与其说哀家指使恬儿行刺云皇上,倒不如怀疑谁人在指使你们离间哀家同姐夫的关系!”
冷昭附和道:“是啊,皇上,香凝皇后在世时最疼爱这个小妹,将心比心,她断不可能陷害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