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抢先将巧儿踹了个四脚朝天:"我呸!奴依要是丞相府的小姐,我就是天子的妃嫔!如今都是什么形势,母猪都能上树了?一个逃跑的风尘女子,竟跑到大街上招摇撞骗了?看我不回了春妈妈,让她好好地收拾你!"
讲到最后一句话时,她的手准确无误地对准了韩玲萱。韩玲萱倒退一步,暖手捂差点掉在了地上。
玉芙蓉身后的粉衣女子附和道:"就是就是!大家瞧仔细了,她是我们怡红院的妈妈花了好多银子买下的,没想到刚接了一个晚上的客就跑掉了!春妈妈四处寻呢,也不知这小贱人是不是跑到哪个暴发户家里做了房妾室?"
蓝衣女子嗤笑:"依我看,她做了妾室是假,四处骗钱是真,她说绸缎是坏的,想将此事闹大,莫不是希望掌柜的给她配一笔丰厚的银子?"
韩玲萱身子陡然一晃,像一颗被压弯后突然放松的藤条,颤得人眼晕。
玉芙蓉逮住时机,一手指着韩玲萱,一边朝人群里嚷嚷:"大家看看,她心虚了,是不是?她的闺房之术是我手把手教的,她一眼就认出我了,就如我一眼就瞧准了她!"
玉芙蓉的话露骨道了极点,却一反常态地令人信服,尤其人群中还有不少是她的"香客"。她见路人开始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趁机又添了把柴火:"我听说韩大小姐马上就要嫁给裴家公子为妻了,有婚约的人哪个不是呆在闺中?敢像她这样抛头露面地来找一个商铺的茬儿?"
"是啊!肯定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瞧她那搔首弄头的样儿!"
……
韩玲萱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喝道:"玉芙蓉!有你这么污蔑我名节的吗?你再瞎编乱造,当心我让我祖母砍了你的脑袋!烧了整个怡红院!"
"哟!小贱蹄子,终于肯承认自己是奴依了吧!"玉芙蓉啐了她一口,又看向人群,"我方才没有报出自己的名讳,她若是个闺阁女子,又怎么叫得出我的名字?"
韩玲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巧儿更是呆若木鸡,大小姐当真……去过青楼吗?她骤然忆起定国公府的腾老夫人寿辰当晚,小姐彻夜未归,韩丞相命人封锁了消息,对几个衷心的下人讲的是小姐留宿了定国公府,难道……小姐其实是去了青楼?
"来人!将奴依抓回怡红院,让春妈妈好好地惩治一番!看她下回还敢不敢随便乱跑?"
玉芙蓉一声令下,身后两名风尘女子就将韩玲萱给擒住了。
韩玲萱拼命挣扎:"你们不能抓我!"
玉芙蓉啪啪啪接连扇了三耳刮子,打得韩玲萱晕头转向,玉芙蓉又对众人扬声道:"乡亲们,你们可得认清楚了,这个人是我们怡红院的姑娘,日后若她再行逃跑,但凡举报她行踪之人都赏纹银百两!"
"不是的!我不是青楼妓子!我是丞相府的千金!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玉芙蓉不屑地嗤道:"哼!你漏接了多少个客人,今晚都叫你一个不落地补回来!"
..
☆、【第九十九章】大事不妙
"接……接客?我不要!我不要!"韩玲萱像只被扒了毛的狮子,咆哮狂吼个不停,她一口咬住粉衣女子的手臂,粉衣女子吃痛,一把撕烂了她的氅衣,与蓝衣女子一起将她摁倒,不顾她的挣扎扯烂了她的罗裙和裤子,露出光洁白皙的大腿。
"唔——"人群里哗声一片。
贵叔刚想上前劝架,李东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他点头,悄然退到一旁。
雪地冰凉,寒风刺骨,这些都不抵韩玲萱万分之一的羞恼,她堂堂丞相府千金,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扒了裤子,这叫她情何以堪?
"你们这群禽兽!放开我!"
"放开?"玉芙蓉不屑地吐了口唾沫星子在她脸上,探出手在她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啊——你干什么?"
"我掐死你这个小贱人!"玉芙蓉又接连在韩玲萱白皙嫩滑的大腿上掐了好几道淤紫,几乎将她痛晕了去,方才拍拍手,却不给她穿裤子,"带回怡红院!"
巧儿想溜走,玉芙蓉将她耳朵一拧:"小贱人,你往哪儿逃?跟我走!"
经玉芙蓉这么一闹,旁观的人再不认为宁和布庄出售良莠不齐的货品了,纷纷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韩玲萱,似乎要在她狼狈的脸上看出一朵花儿来,毕竟玉芙蓉发话了,日后"奴依姑娘"再逃跑,举报她的行踪之人可得纹银百两,这是个不小的诱惑。
此事,惊动了隔壁街道上的裴记当铺的杨掌柜,他匆匆奔赴现场,看了会儿热闹,不知道该信玉芙蓉的话还是该信韩玲萱的话,毕竟韩家的大小姐是裴家未过门的少夫人,可他从未真正见过准少夫人的模样,拿不定主意的他只能差人给裴浩然报了信。
裴浩然是个极其谨慎之人,他并未出现在公众的视线范围内,而是包了宁和布庄斜对面一家酒楼的厢房,自轩窗处开了个小口,默默地欣赏完一出精彩绝伦的戏码。当韩玲萱被玉芙蓉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时候,他幽暗深邃的眸子已黑得像地狱的深渊,曾以为丞相府的人将韩玲萱嫁给他一个商人,一来,是因为韩玲萱手有残疾,不好婚配;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