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太监将一篓子虾倒在一个早已备好的木盆中,红红的龙虾挥着巨大的钳,缓慢地爬来爬去。
“桑玥,朕厉害吧?”慕容天指了指那抓虾的篓子,“是朕想的法子。”
桑玥淡淡一笑,弯腰将裙摆打了个结,系在膝盖边:“皇上,捉虾应该这样才好玩儿。但是,皇上您得下令别让宫人们过来打扰。”
慕容天眨巴着清澈无瑕的眸子,那里似有亮光闪过。他压住心底的情绪,正色道:“没有朕的允许,谁也别跟来!”
“是!”
桑玥行至菱湖旁,慕容天尾随其后。桑玥目不转睛地盯着潮湿的岸边随时可能跳出的绿色身影,大约几个呼吸的功夫,一只小巧可爱的青蛙跃入桑玥的视线,她眼疾手快地将其擒入手中,朝着慕容天莞尔一笑。
那笑似一抹清风,夹杂着五月的荷花佳酿,令人微醺陶醉。慕容天错不开视线了,他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令人安定的笑容,心里的某一道口子正在被什么东西填满……
然而,就在他充满期待、充满惊艳的目光下,桑玥做了个令人大跌眼镜的举动!
她高举双手,将手里的青蛙重重地摔倒了地上!
那青蛙当场被摔懵,慕容天猝不及防,被这蛮横之举吓了一跳,心里正在愈合的口子“咝啦”一下又被割开!
这样就受不了了?
桑玥笑得花枝乱颤,将青蛙拾起,两根食指和两根拇指对准它双腿中间最嫩的一块皮肉,用力一撕,露出嫩白光洁的肉。桑玥的手法很娴熟,一滴血都没有,她又将皮从两旁拉开,生生自头顶上方剥离。除了四肢和双目周围还残留了一点绿色皮肤,这只青蛙已被剥得像颗嫩白的荔枝,单看那通透的肉是诱人的,当然,如果忽略这种残忍的手法和腥味儿的话。
慕容天只觉一股极强的恶心感在胃内翻滚生疼:“桑玥,你……你……你干什么?”
桑玥耸耸肩,笑得无辜:“钓虾啊,虾最喜欢腥味儿大的饵,其实这样还不够呢,应该再……”
话音未落,她自头上拔下金钗,一把挑破它的肚皮,顿时黄绿相交的肠子和黏液像被踩破的葡萄似的喷薄而出,好巧不巧,尽数落在了慕容天的脸上!
一股浓郁的腥味儿和恶臭钻入他的鼻尖,黏腻而微热的触感像一团火灼烧着他的面颊,更要命的是,因为惊诧,他大张着嘴,竟有几滴不明的苦涩秽物飞入其间。
“呕——”他再也忍住,俯身将今天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哎呀!皇上,您怎么了?不舒服吗?”桑玥一手拧着青蛙尸体,另一手掏出帕子给他擦拭,但不知何时她已满手血污,那帕子除了染上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还腥臭难耐。慕容天见状,骇然失控,像躲避瘟神似的倒退好几步,脚下一个趔趄,跌坐在湖边的泥巴地上。
他明明害怕的要死,眼圈都红了,却极力忍住心底的惊恐,大声喝道:“你走开!你离朕远一点!否则……”
慕容天正欲治她的罪,桑玥抢先一步叹道:“皇上,臣女就说了怕冒犯皇上……还好皇上心胸宽广,早早地恕了臣女无罪,不然的话,臣女这颗脑袋怕是要搬家了!”
“你……”慕容天气得呼吸一滞,那吹胡子瞪眼的神情与慕容拓的简直如出一辙,只不过,他清澈无瑕的眸子里多出了好些惊恐和厌恶。
桑玥杏眼圆瞪:“咦?皇上难道没见过这种钓虾的方式?”
“这么恶心的东西,朕当然没见过!呕——”慕容天又是一阵狂吐。
“我和恬郡主就是在丽湖钓虾才熟络起来的,当时她特别欣赏臣女的这种方式,所以才和臣女聊天,事后,臣女还教了她如何剥蛇、如何杀兔、如何捞水蛭……”桑玥掰着血淋漓的手指头,如数家珍,青蛙尸体被吊在指缝间晃来晃去,肠子坠下如丝绦,“郡主和臣女在一起真的是玩得太开心了!皇上都不知道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