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世子对她说了什么。”
桑柔不信慕容锦对她没有感觉,她比那个刁蛮郡主可强了许多!“母亲,慕容世子肯定是愿意娶我的。”
大夫人睨了桑柔一眼,这个女儿有时候是不是自信过了头?她摇摇头:“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实在不敢去赌那三年五载。何况刀剑无眼,洛邑的战况激烈得不得了,慕容世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不是白白浪费了大好年华?”
桑柔低下头,继续绕着络子。母亲说的不无道理,她对慕容锦的确有些好感,甚至是仰慕,但如果他缺胳膊少腿回来,她肯定会嫌弃他的。
大夫人一瞧桑柔的表情就知道女儿看上的未必是慕容锦这个人。她握了握桑柔的手,目光凛凛道:“摄政王府这颗大树,我们一定要抱紧了。”
“可是慕容世子都要出征了,难不成你让我随他一起去打仗?我可不干!”那种地方穷山恶水、难民为患,搞不好哪天敌军压境,她就死在洛邑了。
大夫人笑得意味深长:“摄政王又不是只有慕容锦一个儿子!”
母亲的言下之意是……要撮合她和慕容拓?但慕容拓的性子貌似不太好相处,上次蒋如当着他的面摔下去,他扶都懒得扶一把,还威胁蒋如要是脏了他的衣服就剁了蒋如的手。这样的男人,她可不敢嫁!
桑柔面色一紧:“母亲,慕容公子的性格太怪异了。”
“怪异怕什么?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看上你了,便会对你好了。我这也是为你的将来做打算,你要是不主动把握先机,等靖王殿下上门提亲,你父亲一口答应,哪里还有反悔的余地?那个靖王殿下,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个短命的相。你父亲偏顾及与他的师生情谊,殊不知他根本就是摄政王的眼中钉!咱们定国公府与靖王殿下撇清关系都来不及,你父亲还巴巴地往上凑!”
桑柔听得头皮发麻,短命的相?不就是长得比寻常男子貌美一些?“靖王殿下与我们多年没有密切往来了,父亲哪里与他好了?”
大夫人冷哼一声:“那是表面,反正,我和你外祖父不会让你嫁给靖王殿下就是了。至于你和慕容拓的事,我好好谋划一下。他的性子的确怪了些,这件事难度很大。”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对于女子而言,觅得一个佳婿是人生头等大事。所以,大夫人才心心念念要将桑柔嫁入南越最尊贵的府邸。而事实上,她的父亲韩丞相也是摄政王的支持者,踏上摄政王府这条船是没错的!
春光明媚,暖风阵阵。金色日晖洒在微波粼粼的湖面上,像无数粒跳跃的水晶,熠熠耀着刺目的光芒。
湖的两岸,或是绿荫种种,或是香楼幢幢,而这些凭湖而建的香楼多是戏坊或妓院。优美的歌声、悠然的桨声、船舶驶过的流水声,在这暮春时节烘托着丽湖的清韵,给这沉闷的湖添了一分生气。
船舱内,桑玥坐在镂空窗子旁,她的面前是一个嵌了大理石板的红木桌,上面摆放着精致可口的糕点和各式各样的花茶,还有一本南越的官员传记。她却是不吃也不喝,手肘支于桌上,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向对面之人,讲了句十分破坏气氛的话:“说吧,把我骗出来是要怎样?”
“骗?本公子品行高尚,会骗你?再说了,你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好值得我的骗的?”慕容拓双手插抱胸前,黑宝石般璀璨的眸子似偷了一湖珍珠的光芒,越发亮得桑玥睁不开眼。
她干脆阖上眸子,靠着轩窗,轻声道:“是谁让七彩鸟带消息说要我履行承诺、给摄政王妃选生辰礼物的?我就纳闷了,已经在湖上漂了一个时辰,难道慕容拓你是打算捞几条鱼让我来选?”
桑玥的肌肤如羊脂美玉般莹润白皙,她有着十分浓密而卷翘的睫毛,像两排弯弯的密梳。她穿着淡蓝色裙衫,雪颈下露出一小片白色绣花前襟,慕容拓不由地羞红了脸。她……她……怎么长变了?
良久听不到慕容拓的回答,桑玥慵懒地掀开珠帘般的眼睑,瞧见慕容拓的眼神和表情时,她心中一惊,拿起旁边的书本就拍了过去,低喝道:“你的眼睛往哪儿看?”
慕容拓的额头被狠狠地拍了一下,立时回神,他轻咳一声,压住羞恼,吼了回去:“你要不要这么野蛮?就不怕长大了嫁不出去!真是个悍女!”
桑玥剜了慕容拓一眼,端起茶茗了一口,冷声道:“嫁不嫁得出去是我的事,与你何干?倒是慕容公子你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即便不愿成亲,也该多寻几个通房丫鬟才是!”
慕容拓有些无所适从,也端起茶喝了起来,刚茗了一口就听到她如此露骨的讥讽,气得呼吸都滞了一秒,差点被呛死!
“咳咳……咳咳……”他捂住胸口,这个臭丫头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她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耻”?
看着慕容拓耳根子通红、却仍强装镇定的样子,桑玥暮然有了种十分解气的感觉,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那笑声像一串银铃在船舱内调皮地飘荡,兜兜转转,最后每一声都落进了慕容拓的心里。
大概是笑够了,桑玥想起了正经事,她伸出手,道:“把解药给我。”
“什么解药?”慕容拓明知故问。
“六姨娘的解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