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蓝色?”
她也笑:“确然如此。”
我点头,掀开帐帘,走出大帐。
心下,却是一沉……
抬头,看见夜空上没有一颗星,却是愁云惨淡,黑云压城,心下却道:怕是要变天了……
走出宝樱大营,就见一辆普通马车停在那里,陆梓鸣站在马车边上等我。我自嘲地笑笑,心道:没有拿囚车来,我就感激她们吧,也就不要计较马车是精致还是破旧了。
在陆梓鸣的搀扶下登上马车,陆梓鸣也登了上来。
在马车的摇晃中,我感到了自己面色不善。
陆梓鸣打破安静的氛围,道:“夫人知道她是将军?”
我摇摇头,不愿回答。他见我不愿说,便继续沉默,却不知我心里是一番波涛汹涌。
那个女将军,就是我在军营外假装逃命呼救之时,和李副将在一起的普通军士。而且她那时还说了一句“男子不得随意进入军营”之类的话。现在看来,她分明是提前知道或是洞悉了我的身份,和那个李副将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玩了一招欲擒故纵!
而那个李副将,倒是有可能提前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否则,她调戏我的举动不可能演得这么真。
至于我说的蓝色……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来之则安
晃动的车子突然停下,车帘被掀开,刺目的红印到我的眼帘。满心讶异地跳下马车,极目是高大的宫殿,鲜艳的红漆,宽阔的长廊,左右对称,气势恢弘,让我的心中泛起阵阵波澜——这,像极了21世纪人们看到的紫禁城。
21世纪,21世纪,竟然突然教我觉得陌生而遥远,熟悉而迷离。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的跨度,不是天堂地狱的分割,不是血肉亲情的隔离。
而是,无法飞跃的世间之隔。
21世纪,你在时间的彼端头,我在时间的此端,纵使泪痕湿脸,也无法乞求,今生可以再见你。
“夫人?”陆梓鸣的声音在耳畔想起,我的思绪才稳定下来,淡然笑道:“不碍的。”
他点头,眼中仍然写满了担忧。
我但笑不语。
在宫侍的引领下,我们缓缓步入宝樱宫殿。
这次第,怎一个“像”字了得?!
我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波澜,环视着身边熟悉而陌生的一切。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像??
难道说,营造这宫殿的女皇或设计师,是穿来的?然后按照紫禁城的模板造了这个宫殿?
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但是,心中的期待,也更加深了。
宝樱,或许,我会不虚此行。
当我端立在大殿中,望着大殿上雍容的中年妇人时,我的唇角向上扬了一下。果然,是一个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不能算得上是精明的女人啊。
付含情。宝樱女皇。35岁。治国一般,功绩平平,亲小人远贤臣,多受皇姨付含月的挑唆。
她倒算是给足了我面子,见我现在打扮窘迫,见不得人,倒也没有把她的众多臣子叫来看热闹。所以,空阔的大殿中,只有她,我,陆梓鸣,以及她的几个侍卫侍人。
从我步入大殿开始,我们两就在互相审视了。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我们依旧在对视,没有谁先打破寂静。
心中估算,大概过了一刻钟,她哈哈大笑起来,终于打破了沉重的气氛:“哈哈哈,栖凰陛下果然青年才俊,一身是胆啊。哈哈哈哈,来我国做客,却不通知朕一声,真是不够朋友啊。”
我不买她面子,毕竟已经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场面了,又何必赔笑脸舍尊严,毕竟,我是一国之主:“朕算起来还是陛下的晚辈,怎配与您做朋友。若不嫌弃,陛下您唤我一声疏帘即可。至于说是做客……呵呵,既然来了陛下宫里,既来之则安之,也便叨扰了。”
她也不恼,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疏帘如此客气又是何必,来者是客,来者即友。如此算来,疏帘与朕也算是朋友了。”
我笑:“贵国礼仪之邦,朕来之贵国,深感荣幸。”
她也笑:“如此,疏帘不妨先在宫里住两天,好好欣赏一下宫中景致。”
我笑应了。
她把目光转到陆梓鸣身上,而后诡异地笑道:“疏帘的眼光果然很好啊,呵呵,想不到,栖凰的男儿都有这般姿色。”说罢,眼神还停留在陆梓鸣烫伤痕迹的左脸上。
我心中一阵愠怒,却见陆梓鸣就要发怒,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开口,面上却笑道:“呵呵,陛下过奖,我栖凰的男儿只是姿色美丽而已,却不像贵国男儿一般,呃,这个,心灵美……”发现付含情皱了皱眉,我顿了顿,继续道:“以陛下您的小儿子尤甚……”
付含情大声问道:“疏帘这时何意?”
我笑道:“陛下问问您的小儿子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