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从二楼跑下去给她按电梯按钮的。
太牛B了!
我忽然问Simon张,“你看过清末的一个吴语小说《海上花》吗?”
“看过,不太记得了。”
我,“讲的是清末上海滩那些长三堂子。就是顶级女昌女支。她们在富商名流的社交圈里面很有地位,都要被称为‘先生’的。那个时代,只有很有地位的女人才能被叫做先生,孙夫人宋庆龄就被叫先生。那些‘先生’被客人点了,叫出局,也是精心装扮,珠宝华服,出去社交,和现在的我们居然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被Simon瞥了白眼,“你是说自己的风尘女子,还是说我是大茶壶啊!”
我,“好像在万恶的旧社会,我们这样的就是风尘女子啊!”
Simon,“所以,我们才要翻身干革命,起来把歌唱!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们好喜欢……”
我收到了惊吓。
下次绝对对他的歌声,敬谢不敏。
这天,应勋暮生的要求,造型师把我弄了一个名媛造型。
头发用卷发棒弄卷了一些,绑好,然后挑了一身手工真丝的套装,长裤,上衣却有些稍微泡泡袖,显得不那么正式,然后不可免俗的就是珍珠项链、香奈儿的菱格纹包包和一双很淑女却有10公分高跟的鞋子。
勋暮生今天也学了他四哥的排场,只不过不是宾利的保镖车外加迈巴赫,而是一水儿的黑色梅赛德斯,前后一排6辆车子,上高速出城的时候组成整齐的一队,开着双闪。今天,勋暮生自己穿的也很不一样,黑色竖纹的手工西装,让他在我眼中显得很陌生。
我和他都是坐在后面的位子上,前面自然有司机开车,副驾上坐着一个保镖一样的男人。
我问他,“这是做什么?”
勋暮生,“回老家。”
我,“……”
你老家不是在纽约吗?
“我爷爷当年背井离乡,远走美国,又因为做生意,走过全世界不少地方,可一直到他死,他都把那里当做是老家的。”
我,“哪里啊?”
勋暮生,“燕城。”
燕城,那也是我的家乡,生我、养我的土地,还是我爷爷、父亲,还有我幼年的乐园和天堂。我去英国读书之前,一直都住在燕城。那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城市,只是一个北方的小城,却是与我血脉相连的地方。
曾经,我爷爷说过,他生是燕城的人,死是燕城的鬼。
很多很多年前,上个世纪,上个人生,那个时候,北平和平起义前夕,共产党重兵围城,我爷爷在南郊机场送走他一生挚友,他谢绝了与他共同离开这个国家,就是因为他说自己生死都属于燕城。
我父亲也这样说过,他生是燕城的人,死是燕城的鬼。
他们说,我也是。
可是我明白的太晚了。
当时年少,心太大,梦想太多,从伦敦开始,走过很多地方,总以为自己已经不再属于那个落后的小城,谁想到现在,自己已经回不去了。
曾经我以为,自己,一生再也不会踏上燕城的土地,因为我已经与苏离这个身份彻底的割裂了。
只是,人怎么也无法抵挡命运背后这双翻云覆雨手。
今天,勋暮生带我回来了。
然后,一只手握住我放在膝盖的手。
我抽了两下,没有抽出手指。
勋暮生的手心很热,有炽热的感觉。他不说话,也不看我,就这样握着。
我看着车子玻璃上模糊而飞速后退的风景,一条熟悉而陌生的路,像是回家,又像是新的征途。
70
70、70...
Chapter13燕城权贵
身为燕城人,我当然知道燕城勋家是权贵豪门。
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此勋家既为彼勋家。
我听说燕城勋家有一些海外关系,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1949年后一直到改革开放,他们家那些应该断的不应该断的海外亲戚关系,都断了,以至于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和勋世奉、勋暮生家族其实是一家。
我忽然想起来,自己重生之后第一次在人间遇到冯伽利略,他就告诉过我,燕城勋家和勋四少的关系,只是当时没往心里去。
他曾经说过,“……刚才燕城的豪门权贵勋九爷死了,他侄孙勋四少按照古法办了流水斋宴,还请和尚老道做了水陆道场,我也被请去喝酒,吃了三天,喝了三天,现在吃的我肠胃虚寒,疼的要命,找你要几粒胃药吃……”
勋家是望族,祖上做过清朝的官,不能说一门子王侯将相,也算一方人物,到了民国,更是权倾一方的诸侯。燕城不是金陵、余杭或者徽州,文脉不昌,能出一个读书做官的不容易,越珍稀越有价值,所以燕城地面上就愈发彰显出老勋家的权势。
就像近代中国许多大家族一样,勋家的孩子们也分了两派。
一半跟了蒋介石,一半就信了马克思。
本来以为他们一大家子就这样分崩离析了,谁想到,这么多年后,那样的一家人又聚在一起,再续亲情。
所以说,中国人的血缘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