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主真想听实话?”陈蛟眼中闪过丝迟疑——跟西楚雄这么些年,他也好歹了解这位主子的脾气——凡事上看着有主见,其实要么刚愎自用,要么倾向明眼可见的利益。
世人皆见利,这本无可厚非,可对于一个真正想做事业之人,却是致命的缺陷。
而西楚雄致命的缺陷还不止这一点,他除了好大喜功之外,还听不得逆耳之言,凡与他心意相左之人,就算当时不发作,其后必然寻个由头,远远地开发了去,弄得许多人都寒了心,在他面前并不怎么说实话,因着如此,反而使得西楚雄更加自狂自大起来。
例如夜璃歌这件事。
其实,在夜璃歌最早被“请”上岸时,西楚雄完全是出于主动地位的,要么狠施重手,彻底打灭夜璃歌的傲气,要么客客套套地送她离开,两不得罪,可是他猪油蒙了心,花招一个接一个,想着能从夜璃歌口中套出点什么来,见着不成功,又来一招阴的,将夜璃歌困入地底寒窖之中。
现在可好,打不能打,和不能和,进不能进,退不能退。
且不说依夜璃歌的性子,绝难受辱而不计怨隙,单道今日登岛的夏紫痕,只怕他们也招惹不起。
“你怎么不说话?”
见他一味沉吟,半声不吭,西楚雄心中打起小鼓,紧了紧嗓音问道。
罢了!陈蛟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关——无论如何,西楚雄对自己总算不错,为人谋而不忠,非君子所为,自己只能实话实说了。
“崖主现下,还有一步棋可走。”
“什么棋?”
“弃卒,保帅。”
“弃卒?”西楚雄却没能明白过来,“弃什么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