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怀里小声地抽泣着,哭得萧玉珠的心一揪一揪的,还好她把长南抱到怀里摇了几下就止了哭,再喂他喝了几口奶,就又睡了过去。
见孩儿安宁地睡了过去,萧玉珠抬头,哀求地看着她夫君。
靠在床头看着他们的狄禹祥要笑不笑地道,“这只是偶来哭夜?”
他可是子夜让儿子吃饱了才送过去的,刚到两个时辰就又抱回来吃奶了。
“大郎……”萧玉珠苦了脸,抱着孩儿往他怀里靠,低低地道,“就莫送到娘那去了。”
“唉……”狄禹祥摸了摸她的脸,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转而脸孔一板,语气坚决,“下不为例!”
萧玉珠低低地诺了一声。
狄禹祥摇了摇头,扬声让外面候着的苏婆婆去睡,他把孩子放到里侧她身边睡下,下地吹熄了灯,抱了她入怀,拍了拍她的腰,“睡罢。”
萧玉珠“嗯”了一声,没得一会就睡意渐浓,脑袋也模糊了起来,即便如此,不忘问他,“你明天可要出去?”
“不出去。”狄禹祥安抚地又拍了拍她。
萧玉珠这才在他怀里舒展成了依偎的身姿,把脸靠在他的颈窝里,手放在了他身上,安静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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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狄禹祥都没出门,反倒让二郎带着三郎和族弟他们出去与他们的同窗吟诗作画,他自己倒甚少出门了,有人送贴入府相邀,他就写上歉贴让二郎第二日带贴登门致歉。
过得几日,家中人也就知道长兄现下是不出门了,外面的人也知道狄府现在出门应客的是狄家二郎。
二郎已是不小,年已十八,要论虚岁,已是十九,来说媒的媒婆早前就已多不胜数,现下他恩科回来,媒婆也是把门槛都快踏破了,可家中来了这么多媒婆,二郎也是眼都不眨,出外地上若是多了块芳帕,自也是非礼勿视地路过,正经至极。
只有回了家中,只有家中在的时候,看到母亲与嫂子送来糖块与他,他的脸才会红胀起来,眼睛才会多眨几下。
因他性子纯良,狄赵氏为给他挑个不差于兄长的媳妇费心不已,萧玉珠本自认是性格宽厚之人,但在这天依夫君之言帮婆婆过过眼的时候,听苏婆婆她们说起那些要配二郎的那些小姐姑娘,她发现自己可能没她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好……
就像淮南的大族祁家,想把大老爷那房庶出的那个姑娘说给二郎,萧玉珠当时听了背一挺,嘴角笑一敛,本是端庄的人顿气势压人,一句话也没说,吓得给她说闲话的苏婆婆就低了头,不敢多看她。
“庶小姐,不行。”萧玉珠当时就没顾自己惯来的只要说话就会说一句含一半的习惯,转头就对坐在身侧的婆婆直接道。
“也是个好人家了,听说是个本性好的,人聪慧不说,还长得貌美如花……”狄赵氏轻咳了一声道,“就是人家姑娘太好,家世也好,我看我们二郎有点配不上。”
婆婆是个仁善的,宁肯说点自家的不好,也不说别人家的一点不是,萧玉珠听了点点头,也没说二郎配得上更好的话。
反正,庶小姐是不行的,谁家的庶小姐都不行,大郎极其看重弟弟,有一次萧玉珠跟她夫君说起弟弟们的婚事,她就从大郎的口气中得知,二郎他们的婚事是不能比他差的,就算差,也不能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