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严苛。
秦清止忽道:“你为何不问我邪阙的事情?”
夙冰被他一句话拉回现实:“师傅既然不想提,我又何苦惹您不高兴。”
“我同他打赌,若是五十年之内无法将他炼化,便放了他和鸣鸾。”秦清止一拂袖,手中现出一只小小的三足银鼎,正是神农化妖鼎,“对付这只妖怪,根本用不着出手,以他狂妄逞强的个性,足够了……”
听秦清止一说,夙冰冷汗淋漓:“邪皇呢?此鼎为何会在您手中?”
“大乘期修士的寿命,只有区区两万年,他早已超出五千年。为了延长寿命不老不死,他选用了一种很奇特的方式,将身体与法宝铸造成一体。”
秦清止另一只手轻轻一挥,掌心现出一团黑雾,正是邪皇的座驾。
他幽幽吹了口气,手中那团黑雾渐渐化为一朵黑莲:“此物名叫碎心莲,据说出自佛祖之手,是件脱离于五行的佛宗宝物。这么多年,他和碎心莲虽能融合,但始终无法真正融合,所以他需要炼制一味具有融魂力量的神药,将他彻底同碎心莲合为一体。”
夙冰的目光从神农鼎移到黑莲,面上现出讶然。
秦清止又道:“眼看五千年大劫将至,他一直无法成功,为保性命,依然要将自己完全封印在此碎心莲内,炼丹之事,便要求助于我。是以他筹谋许久,为的正是今天,此子行事虽略有些偏激,但一直待你我都还不薄,”
顿了顿,才又说,“我有今日,也是我自己造的孽,与他无关。结缘一场,他也算我半个徒弟,你半个师弟,帮他一把也无妨。”
夙冰听的十分迷糊,她一直以为邪皇是为了救宁慧大师,哪知却是为了他自己长生不死:“师傅我不明白,邪皇为什么要把自己锻造成法宝?境界已是顶峰,既想得长生,何不飞升?”
“当年宁慧大师惨死,留得一缕魂魄转世,却因破了元阴之身,七世善缘毁于一旦,被剔除出佛陀人选,永生修行无望,就此堕入六道轮回。”秦清止不顾夙冰殷切切盯着神农鼎的目光,反手收回两件宝物,淡淡道,“因此邪皇不愿意飞升,也不愿意陨落,宁慧每一次投胎转世,他便去她身边守着。”
“若是宁慧投胎成男子了呢?”
“那他就变作女子。”秦清止淡淡睨她一眼,说道,“若是投为牲畜,就做她主人。若是投为植物,就带在身边养着,总之守她生生世世平安喜乐。”
视线不期然撞上,夙冰略有些迟疑的避开:“的确是情有可原,但鸣鸾呢,烈火鸟何其无辜?”
还有邪阙,好好的这叫什么事儿?
“你莫要忘记了。”秦清止冷冷开口,“他们是妖,咱们是人。”
“所以他们的命就贱了?”
夙冰愣道,“师傅,万物皆为生灵,应不分贵贱,这不是您教导我的么?”
话一出口夙冰就后悔了,因为她又搅乱了秦清止极力想要压制的一些情绪,他现在就是一个矛盾综合体,被两种不同的思想观念撕扯着,时不时就被某种观念占了上风。
于是秦清止紧紧抿了抿唇,眸子一沉,言语更冷:“邪阙想要冲击大乘,去吞噬人修的魂魄,就是对的了?你且去问问他和鸣鸾,有没有将咱们看成他们的同类?”
语罢,兀自加快了速度,将夙冰远远抛下。
夙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别说秦清止快要疯了,她自己都快疯了,根本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眼前这个双面人。尤其是知道邪阙在那鼎中,她心中愈发暴躁!
真不知道邪阙是以什么样的自信,认为自己可以在神农鼎安稳渡过五十年的!
若还在邪皇手中炼化,说不定还有熬过去的可能,但落在师傅手上,结果真的很难想象。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去的?已经进去了多少年?现在情况如何?
夙冰想想都气得胃疼,哪怕她知道,邪阙肯定也是在逼于无奈之下,才会铤而走险,放手一搏。他虽然急躁,但甚少去做没把握的事情,若不是有解决的法子,必定不会拿着他和鸣鸾的性命开玩笑。
她应该相信他的决定。
不行!
夙冰脸一黑,她还是得想想办法!
……
师徒两人一前一后御风而行。
飞了一段时间后就在一处旷野下了地,改乘马车,夙冰这才知道,自己原来跟着儒圣到了凡人界。距离上一次来到凡人界,夙冰没有细算过,大概过去了将近九十年,足够生老病死一场轮回,但对修士而言,不过是漫长岁月中的一小段旅途。
马车急速奔驰,车内被下了咒,因此并不颠簸。
两三天之后,估摸着地点,夙冰放出神识绕去车外。途经的正是太平镇,再将神识推展一下,曾经的祝家大宅已经换了主人。夙冰不由想起同蓝少卿、岳笙一起去闯万壑谷的情景。
当年还有大白陪在身边,哪怕总对自己颐指气使,而今想想也是愉快的。
她盘膝坐在软榻上,心思早已跑去了九霄云外,同修仙界比,凡人界实在是热闹非凡,凡人的生命虽然短暂,但贵在绚烂,相反他们这些修仙之人,许是天性凉薄,又许是被岁月磨平了棱角,无论什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