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们,内院已经没了洞府,要他们出去天恒门外暂住。
夙冰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散修基本就这待遇,没有洞府是假,想要好处才是真。
正打算掏灵石行贿,那接待他们的修士又说:“前辈,东陵书院那边的洞府,倒还有一位空席,靳前辈说,你们若不嫌弃,可以入住。”
“东陵书院?”夙冰皱眉。
“我们怎会嫌弃,多谢靳施主美意。”可悟笑眯眯的转向夙冰,说道,“他们儒修素来大方,咱们无须客气,走吧?”
夙冰将询问的目光投向邪阙,见邪阙没什么表情,才道:“那麻烦了。”
指引修士点点头,将他们带进一处别院。
别院幽深,灵树繁茂,倒是清静雅致,十分符合儒修的风格。指引修士领着他们走去一处门前,又指着对面道:“前辈出入莫要喧哗,对面住着靳前辈……”
夙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朝对面望了一眼,只见一个翩翩身影正独坐窗前小酌。
夙冰挑挑眉,风雅,果真是风雅。
一进入洞门,邪阙挥手设下禁制,立时变回原本的模样,闷声不吭的挑了一间房间走进去。这洞府不大,一共只有两处房间,小和尚道:“两位施主就住一处吧,小僧还要做晚课,怕扰了你们。”
夙冰微微颔首,可悟又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沓古籍,分给夙冰一半:“这些古籍,内里记载着可以祛除魔性的法子,夙施主闲来无事可以翻阅一二。”
夙冰接过手中,道了声谢,便返回房间。
邪阙抱着臂站在窗前,瞥她一眼:“你确定,你信的过这小和尚?”
“我不知道。”夙冰摇摇头,也走去小窗前坐下,将手中古籍丢在灵木桌上:“他若想害咱们,根本防不住,但你体内的邪皇之力必须祛除,其他的,咱们谨慎一些便是了,若真有问题,想瞒得住咱们,也不是件简单的事儿。”
“依我看,只是徒劳而已。”
“正所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一,你何故自怨自艾?”
“只可惜那一线生机,永远都不会为我存在。”邪阙围着小桌坐下,抓起盘子里的一枚灵果,卡擦咬了一口,含糊道,“老子这一生同天争,与命斗,天不容我,佛更不会渡我……”
“无妨。”夙冰闲闲倚着小窗,一页页认真翻看古籍,右手指节微微曲起,无节奏的敲着桌面,随口说道,“若天不容你,我容。若佛不渡你,我渡……”
邪阙一个手抖,齿间的果子滚落在地。
夙冰抬头:“怎么了?”
“唰”的将脸扭去一侧,邪阙一手托住靠近夙冰的半边脸颊,一手拿起一本古籍翻看,冷笑道:“就凭你还想渡我?你有几斤几两重?真是大言不惭,笑死人不偿命。”
夙冰指着他道:“你……”
“我邪阙纵横古今,天下无敌,何须你一介无知女子指手画脚?!”
“你……”
“你什么?难道不服气?”
“不敢。”
夙冰微微眯起双眸,盯着他的侧脸,“我只想提醒你,书,拿反了。”
邪阙愣住,低头一瞧还真是,殷红薄唇几张几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有些不知所措。被夙冰盯急了,索性将脸埋进书里,讪讪着闷哼一声:“呸!我们妖修都是这样看书,少见多怪!”
“你啊……”
夙冰很不厚道的笑出声来,内心却有一些苦涩,敛下心思,垂眸继续翻看古籍。
☆、96第一回合
接下来的十几天,日子一直过得甚是悠闲,毕竟寿宴什么的,也轮不到他们这些无名氏参加。直到擂台比试的排期出来,夙冰才在白天离开洞府,前去广场查看名单。广场上已经聚会了很多修士,夙冰走到金丹组,放出神识探过去,找了半个多时辰,才找出自己的名字。
真被那兜售群英谱的修士说中了,夙冰第一个对手,居然是昭延寺可笑大师。
根据可悟说的,这位可笑大师是位武僧,去年群英会金丹组排行第六位。按着一般惯例来说,夙冰身为散修,又是第一次参加擂台赛,头一场也该是个新人散修才对,这明显不公平。
夙冰只有金丹初期,而可笑大师已经是舍利后期,即金丹后期。
于是她抄手站在人群里,稍稍有些纳闷,不过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对手是谁,对她的影响都不算大,能同强者斗法,原本就是她的目的。
了解过比赛的排期之后,夙冰直接打道回府,外面人多是非多,身为通缉犯,还是要有通缉犯的觉悟。回去的路上,忽地有人喊住她:“苏公子,回去么?”
夙冰回头,只见凉亭处站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她认识,正是岳笙,但开口的却是另一个人。那人金丹初期修为,剑眉星目,唇红齿白,一身青衣,头带儒生巾,夙冰立时猜出他的身份,东陵书院靳耀。
虽说比邻而居了半个月,但从未和他打过什么交道,今日恰好碰到,理应道个谢,但岳笙同自己有些交集,且不知深浅,万一被他瞧出什么端倪来,可怎么是好?
果然,夙冰犹豫的空隙,岳笙的神识已经在她身上绕了几个来回。
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