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见宋意墨,也道:“京城治安虽好,但三小姐自己坐轿回府,总归不妥。”
宋意墨忙代着道谢,又笑道:“天冷,太子拐着弯送我三小姐回来,还请进去喝杯热茶。”
罗夫人在府内听闻太子送了宋意珮回来,这会也忙忙亲迎出来,正好听得宋意墨说话,她便也行了礼,一道邀请太子进府。
太子本要拒绝,一侧头见宋意珮双眼亮晶晶看着他,心头突然一动,半夜三更的,顺王妃和镇武侯府怎么就会任由宋意珮自己坐轿回府呢?这分明是试探之举了。说起来也是,宋意珮出身侯门,相貌姣美,身体健康,不正是自己所想望的太子妃人选么?且现下形势如此,自己娶了宋意珮,便和镇武侯府联结在一起,宋意珮的大姐顺王妃和二姐淑妃也成了自己的助力,还顾忌什么景世丹和长信公主呢?
太子一打定主意,就笑道:“盛情难却,倒要进去扰一杯茶了。”
宋意墨和罗夫人不过客气之语,并不认为太子会进府,这当下一听,不由意外,只脸上也没露出来,却是忙忙请了太子进去。
倒是宋意珮一脸喜色,不时往太子那儿看。
太子接触到宋意珮的眼神,心下越加笃定,只温和笑一笑,算是回应了宋意珮。
宋意珮心头如小鹿乱撞,忙低下了头。
镇武侯府一众人听得太子送了宋意珮回府,不由暗暗沸腾了,悄悄道:“莫非,我们府会再出一位太子妃?”
温氏在房中听得动静,忙让丫头去打听,一时丫头来禀,说了太子送宋意珮回府之事。
温氏眼神一闪,马上权衡起来,若是太子娶了宋意珮,宋意婵在宫中,便能靠向皇后娘娘那边,得皇后娘娘保护了。眼看年关,若能进宫拜年,定要找机会跟宋意婵说一说,让她设法向皇后示好,促成此事。
毕竟天晚了,太子喝了茶,说得两句话,便告辞了。
送走太子,宋意珮回了房,揭镜子看自己容颜,见酡颜如花,一颗心不由“砰砰”乱跳。没错,她是自己坐轿子走的,但却故意拖延着时间,等着碰到太子的轿马,果然太子一碰见她,便护送了她回府。有了这一出,自己下回再见太子,便有借口上前搭讪道谢,挑起话题。且今晚瞧着,太子也不似对她没有兴趣的样子。
若自己当了太子妃,看大姐还敢教训自己不?
第二日,景世丹便得知太子到顺王府赴宴,且送了宋意珮回镇武侯府的事,他有些犯嘀咕,一时进宫见了姜贵妃,问道:“宋淑妃的病怎么突然就好了?”
姜贵妃道:“是康婕妤帮了她一把的。”
景世丹不解,“康婕妤不是皇后的人么,怎么会帮宋淑妃?”
姜贵妃不想让景世丹知道自己被温氏威胁之事,一言带过道:“许是皇上不想让任贵人太过得宠,又改了主意,让宋淑妃病好,出来争宠罢!”
景世丹想了一想,也不再询问,只道:“这里宋淑妃的病一好,太子就到顺王府赴宴,或者,她们已私下勾结了也未定。母妃,您现下势单,万事得小心。”
姜贵妃也心烦,叹道:“说到底,一切皆要看皇上的意思了,皇上要抬举那一个,那一个便能得势。我光是小心也没用。”
景世丹沉默片刻道:“一旦太子重新得到重用,地位加固,我们便没机会了。”
长信公主那一头,听得太子送宋意珮回府,不由大怒道:“好呀,看上宋意珮了么?以为娶了她,地位就稳固了么?”
申庭道:“太子真娶了宋意珮,地位还真比较稳固。宋意珮的大姐是顺王妃,二姐是淑妃,小舅子是织造司副司长,太子一旦娶了宋意珮,顺王不须说,自会依附他,就是淑妃,也会依附向皇后,成为皇后一派。宋意墨借着织造司的关系,帮太子打好户部并内务府的关系,太子地位焉能不稳?”
长信公主冷笑道:“他倒是忘记我从前待他种种,没有我,他有今日?”
申庭踱步道:“如今,我们也只有选择世丹了,只是世丹不肯娶含秋,却也不好办。”
长信公主咬牙道:“别忘了,皇上还有四皇子景世平呢!”
申庭吃一惊道:“世平一直养在皇后膝下,和太子犹为亲厚,且年纪又小,只怕……”
“正因年纪小,才好拿捏。且他虽养在皇后膝下,一旦知道生母便是被皇后弄死的,还能对皇后一心一意么,还能把太子当亲大哥么?”长信公主哼道:“我能扶得起一个太子,便能再扶起另一个。”
申庭有些犹豫,隔一会道:“不如我们别折腾了,安份过日子,将来不管谁当了皇帝,一样要喊你一声姑姑的,还能薄待了你?”
长信公主一听,很不满意道:“哪怎么相同?人活一世,难得有机会坐高位,翻云覆雨,左右朝局,怎能放弃?”
申庭道:“皇上疼爱你这个妹妹,自然护着你,我只怕将来新帝登位,未必能如皇上这样待你。一旦他们翻起老账,要跟你细算,便不好了。”
长信公主站起道:“所以,我们含秋不嫁王爷,便嫁石将军之子好了。有了亲家的兵马护阵,将来谁敢对我们不敬?”
“石康?”申庭回想石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