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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1 / 2)

骁阳城内上元节,街道灯火通明,街上人络绎不绝,茶楼灯谜,摊位饰品,戏班杂耍,喷火杂耍层层围人。孔明灯点缀了夜晚的星空,参不透漆黑的夜空中究竟是星还是灯。

骁阳城年年今日热闹非凡,无不在今日互倾真心,互诉衷肠,互表心意。家人爱人友人故人陪伴左右,又亦或是为离开的人追忆,好不一个令每人都翘首以盼的节日。

滚滚浓烟就像无情的手将这幅热闹美好令人向往的画卷残忍撕破,满眼荒唐残破,在今夜许将军府只剩孤影一人。

----许府

“今日一个不留!”将领燕如墨一声令下,身后的燕骑卫便挥着长剑,像宰杀牲畜一般冲向面对这从天而降的荒唐屠杀而四处逃窜的许府上下。明明剑下之人和他们都一样为人,可他们却有决定他们生死的权利,只因他们能够挥舞手中的剑柄,剑下之人只能无谓地逃窜。明明这个世界有很多如四月桃花腊月白雪般的美好,可他们冷漠得刺人心扉的表情却是剑下之人见到这世界最后的模样。凄凉,悲切,荒诞。

刀光剑影撕裂了府内上元节的团圆,等不及一丝一毫的反应,身着黑甲的乌压压的一群燕骑卫涌进了许府。长剑一挥,血光四溅,上元节的灯笼染上了许府家丁们的鲜血。刚刚才挂起来新的灯笼,上面的“团圆”二字却被鲜血抹盖,团圆字样仿佛都是一种讽刺,暗沉沉地在告诉世人---团圆在此乱世本就难全。

许临川听见声响,心里暗语:终究是来了。转身拉着许母往早已布好的暗道走去。

许母只是听见外面兵器相向的器械之声,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胸口隐隐作痛。“这是怎么了?”

“阿母。我已经安排好了,小绪会在后门接应您。您现在赶紧……”许临川永远都是如此冷静,打了二十多年的仗,沉着冷静好似成了他的习惯,就连在这样的变故面前也毫不动摇。

这时,许母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的明知故问确确实实又得到了验证。

“临川…你不会是要让阿母……”许母紧紧地抓住许临川身上的盔甲,泪水早已在她脸上纵横。她明白此刻的局面,也明白许临川似是早已安排好了一切,更是让她心如刀绞。

“快走吧…阿母…”许临川从未有今天的恳求,他深知今日这场仗是老天指定要他输,他也没有法子撕开一条血路赢。

“我儿近三十年为国征战,何时做过逃兵?何时做过有违忠义之事?我们许家为国效力不为富贵,兢兢业业,何曾有所希冀?今日阿母我不逃……我不逃……我要为我儿撑腰,问问这老天,这世间的账究竟是个什么道理!”许母泣诉着,挽着着许临川的手,往房门口走去,眼里坚决如屹立的山峰。许临川眼睫微微颤抖,今日好不容易伪装起来的冷静刚有所卸,阿母给的勇气又将它修补,甚至多加了几分的勇气。

许临川不语,只是握紧了许母的手,眼色肃然看向门外即将杀来的燕骑卫,无所畏惧。

“阿母今日不惧,临川不用担心。你父亲的牌匾还在身后,今日便是阿母最好的归宿了。”阿母回首深深地凝望了眼摆在房内的牌匾,微微一笑,脸上的泪痕早已风干。

“只可怜我的花临……”

今夜饭后,许临川特意叫住正在和师兄玩耍的花临去街上买酒,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

“此生,临川不负国家,唯负花岚花临。望上天看在临川此生忠义,下辈子再遇此母女为一家,如此甚好。”

许临川话音刚落,一把剑从他脖子上划过,他微微偏头避过,拉着许母向后退步。

那人转身一脚用力踹在许临川身上,速度迅速如风转身落地。

许临川用脚勾起脚边的剑,挑起,用一只手接住,剑头直指那人,另一只手紧紧护住许母。

那人挥着沾满淋淋鲜血的剑,杀向许临川。许临川侧身一闪,又往那人方向挥剑,那人见许临川一直护着许母,便从许母下手,给了许母的手臂一剑,鲜血顷刻涌出。

“阿母!”许临川见状,转动手中剑的方向,用力一蹬,飞身向那人刺去。那人抵住剑,许临川更不饶,用力腾空给那人胸口狠狠来上一脚,空翻落地,刚落地又给那人脖子上来了一刀。那人刚断气躺下,身后又有人给了许临川背后一刀,许临川缓缓转身,身后早已被燕骑卫包围,许母也被劫持在他们手中。

眼前毕竟是许将军,征战沙场近三十年,虽然人多也缺少些底气。手边劫持的许母就是给他下马威最好的工具,手起刀落,许母颈下一道血痕,倒在地上。

“阿母!”许临川冲上前去,抱住许母,临川红了眼眶,像许府此刻的成河的鲜血一般鲜红,一身傲骨的将军眼角的泪悬而未落。

这些人不会等许临川伤心片刻,他们只知道他们可以马上送他去见他的阿母。七八个人上去挥着血剑刺向许临川,许临川忍痛挥着长剑,大喊一声凭自己仅有的力量,砍向这些恶魔。

可早已是无法扭转,他们不停刺向他的长剑,许临川浑身都是伤口,满口鲜血,跪坐在地上,最后被燕骑卫的将领燕如墨的一个飞空长戟直穿胸口,倒在血泊之中。

“放火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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