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笑道,“上一回也未见你不舍的我走。”
曲莲闻言,便回了神,脸上红了起来,伸手推了他自站好了。
平复了一会才道,“世子先去梳洗一番吧,再过一刻钟便该去峥嵘堂了。”
裴邵竑见她这般,只笑了笑,便拉着她朝着内室净房走去。曲莲见他这般,便也依着他,亲自服侍他梳洗。
到了峥嵘堂,一家子都已到齐了。
两个女孩早已红了眼眶,裴邵靖也有些怏怏的,徐氏更是满脸的不舍,直吩咐着芳菲给裴邵竑端这个端那个。
一顿早膳,倒用的有些凄楚之意。
待用过早膳,裴邵竑便与徐氏两人在内间说了会话,剩下众人便在宴息处等着。
曲莲见裴玉华脸上有些发木,一直出神,想她恐怕是知晓了宋将军之事。便行至她身旁,携了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
裴玉华有些茫然的抬了头,看了她一会,眼眶子里便突地涌出了些泪水。伏在她怀中呜呜的小声哭了起来。曲莲怕屋内那二人听见,便忙拉着她出了宴息处,低声道,“此时你且忍着,万不要让你哥哥担忧。”
听曲莲这般道,裴玉华这才强忍着不再呜咽,只闷闷的点了点头。
到了辰时,一家子便将他送到了大门处,直到再也瞧不见那骑着青鬃马的身影,这才回了府中。
待回了峥嵘堂,曲莲这才跟徐氏商议起宋府之事。如今宋府这一回的丧事可是男主人,却不是她们几个妇孺前去便可行的。
此时裴湛与裴邵竑皆不在府中,便应该由三少爷裴邵靖出面。他如今虽只有六岁,却也是府中男丁。
徐氏听着心头便是狂跳,自是因将心比心,想到了此时依旧在外征战的丈夫,和即将独自前往北直隶的长子。
一边想着,面色便有些青白。
只说让曲莲自己看着去办,如今府中大小的事务,竟都交在了她的手中。
曲莲见她这般,自是明白此时万事恐怕都指不上她,便低头出了内室,遣染萃去寻了外院罗管事在厅堂说话。这半年来,徐氏越发不堪用,遇到些事情便十分紧张,在峥嵘堂的西侧间里竟还立了个小佛龛。每日晨昏必要进去定醒一番,念念经文,方能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