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做的。
可事实却不是,他默认了,他没有反驳。
我靠着身后的柱子,身体慢慢地滑下去,无力地抱着膝盖,那种虚脱的无力感油然笼上心头,我就想这么坐着,这么靠着,永远都别站起来了,我想我就应该在之前不要醒过来,就那样睡死过去也不错,就不用知道这些能一击将我击倒的事情。
我觉得我好像被雷劈了,不,应该是说,自从我进了宫以来,我就一直在被雷劈。
萧湛单膝蹲在我我面前,看了我一眼,后来干脆也坐下了,他坐在我面前,一言不发,他不是一个善于安慰人的人,也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诚然,即使我现在需要的也并不是安慰和什么好听的话。
我悲哀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我不想看见你,你走吧。”
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我凑上前去推他:“走啊,我不想看见你,看见你我就难过,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等我哪天想明白了就会好的,你走吧。”
想明白,还会有想明白的一天么。
我不喜欢别人欺骗我,或者说,你可以骗,只要不要让我知道你在骗我,我都无所谓,现在我知道了,我就有所谓,我心里难过,像个傻子一样被骗,到头来我为什么还要再往上凑,等着他再来骗我么,这样没有信任只有利用价值的爱情,还不如不要。
我宁愿和我爹他们一样落了罪被关押在乙字号天牢里面,过着暗无天日每天坐吃等死的日子,我也不要在这里受到心灵上的折磨!
入秋气凉,我坐在那里一个下午,加上之前的心力交瘁,愣是把自己坐出了一身的病,我躺在床上虚脱无力,夜间,重晔终于来了慈安宫。
他脸色也不太好,也是熬了几夜了,念在他也是造成这种局面的两个主谋之一,我就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看,但是如果在萧湛和重晔里面一定要选一个人见,我情愿见重晔,毕竟他跟我之间没有什么很深的感情,他对我造成的伤害我也能用皇家无情来解释和安慰自己。
他看着我许久,说道:“太后要保重身体。”
我动动手指,眼睛都没好好睁开一下:“不用了,我这样活着也跟死了差不多了。”
重晔没有说话。
我睁开眼看着他:“重晔啊,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他张嘴要说话,我先一步打断他:“你放心,绝不是要你宽恕我庄家的事情。”
他顿了顿,问我:“你先说,是什么事?”
我定了定神,说:“我想去琼华寺修行。”
重晔当机立断:“朕不许。”
这是我刚刚睡了这么久之后想到的结果,你不许有什么用,身为罪臣之后的庄氏太后,在现在这种情况下,难道还能善终么,就算你是皇上,就算你说没有,谁又会相信,我从一开始就是没有好结果的,更何况,我不是一直都是你利用的工具么,何必在乎我的去处呢。
我自嘲的一笑:“你不许,是不想我还能活着么,原来你很想我死么,果然是这样,你从一开始就打着要铲除我们庄家满门的主意。”
“我不想你死,但是我也不会容许你去琼华寺。”
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资格居然不许我去,
我跟他周旋:“你凭什么不许我去?我自请去琼华寺修行,对你好,对我也好,你觉得我现在这样的身份,你能怎么处置我?继续让我做养尊处优的太后?你做得到么,天下人肯么?”
重晔语气坚定:“朕做的决定,谁敢质疑?”
我劝他:“你不要对自己太有信心,为什么从大齐开朝至今,造反的事情仅有现在才爆发,不就是因为年岁久了,人心不稳定么,有一些自认为有能者想要取代你们的位置。”
重晔道:“可是他们都失败了。”
我无奈:“是啊,都失败了,可是这一次付出的代价大么?惨重么,这样的造反再多来几次,你受得住么?你的子子孙孙受得住么?”
重晔静了静,不怒反笑:“你不用说下去了,说这么多,你其实就想表达一个意思,想要让朕做个明君,而明君有一个必修政策就是仁政,你面上没有说明白,其实你心里很想让朕对你们庄家网开一面。”
这话他说进我心坎儿里了,的确,我内心最最深处的一个想法就是,咎由自取也好,罪有应得也好,重晔能不能网开一面,留一个人也好。
我睁眼看他:“我可以不做太后,可以不要所有的身份,所有的荣华富贵,我希望可以用我自己的命去换我幺弟幺妹的命,我知道,要你去宽恕他们,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你肯手下留情,天下人会同意么?”
到最后,重晔还是没有同意我的要求,不管是我要去琼华寺修行,还是要换取庄家血脉的一个流传。
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李长德进来战战兢兢地问道:“太后,摄政王在外等候多时了,太后要不要接见一下?”
我闭目:“让他滚。”
李长德愣了一下,又犹豫了一下,道了一声是就出去了。
“等等……”我叫住他,他回头满含着期望的看着我,大约是在等我收回成命,于是我说道,“记得一定要把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