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朝期间,整个朝堂就昨天在法华寺遇刺的事情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和判决。
哀家隔着帘子看到堂下的萧湛下巴上新生出来的胡渣子就觉得一阵感慨。
萧湛有条不紊地回禀着昨天那件刺杀案的后续处理,比如从刺客尸体上查出什么,比如又从活捉的刺客嘴里套出什么,说的井井有条。
重晔吃力地揉着太阳穴听,又请了传言中那位刚正不阿的卫勉来说话,我这才知道重晔昨夜确实没睡好,回了宫又忙活到半夜,雷厉风行地把卫勉大半夜拖起来拉到大理寺出任大理寺丞之职。
我略有些心疼重晔。
我晕晕乎乎地听着他们打着官腔说官话,一个说这个是哪哪儿要造反的乱党来造的孽,一个说这个是谁谁的阴谋要篡位,千奇百怪无从下手。
当我正要打瞌睡的时候,堂下不知道谁的一句话整的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那厮好像在说:“臣听闻昨日太后亦被乱党掳走,臣有个疑问,乱党的目标既然是要刺杀皇上,为何又要劫走太后呢?不会引人耳目么?”
我心脏狂跳着等萧湛用他的伶牙俐齿反驳他,又听见我爹跟拆台的一样接口道:“臣也有疑问,臣听说太后昨日被劫走之后,是摄政王将太后救回来,那么摄政王是怎么知道太后就会被掳走,还这么准确地知道乱党的行踪,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救回了太后呢?”
我爹这意思是什么?是意指我和萧湛合谋演戏?这针对性太强了吧。
我强忍着不说话,我倒是要看看还有谁敢附议。
说了一通废话之后,风向标转变了,变成了全朝堂讨论哀家为什么和摄政王混到一起了。
完了完了,要是今天的事情再传到民间去,那哀家和摄政王那点小九九不是该坐实了么,这要是入了重晔的耳朵,那就是他重家的耻辱啊。
接着,朝堂上就从一个个出来附议变成了大杂烩的集体讨论,哀家有点忍不住了,正准备拍案而起,就只听重晔那不轻不响又带着点愤怒的语气沉沉响起:“私下议论太后和摄政王已是不该,你们现在当众议论,成何体统?”
议论声戛然而止,群臣哗啦啦地跪下大呼自己该死。
重晔再次吃力地一手揉上自己的太阳穴,道:“摄政王有什么要说的么?”
萧湛昂首不屈,正色道:“三人成虎,臣没什么要说的,只是臣也有个疑问,众位大臣这么以讹传讹又是怎么回事?有什么凭据就这么胡言乱语,合适么?”
静了静,重晔偏头看向帘子后的哀家,问道:“那太后有什么要说的么?”
我沉下气,端出从未展现过的太后的威严严肃道:“话都给众位爱卿说去了,哀家还有什么好说的,该说的摄政王已经替哀家说了,哀家也无需多言,清者自清,你们好自为之。”
说实话,说清者自清这四个字的时候,我心虚了一下,虽然确实厚脸皮了点,不过我说的是实话啊,我又没有主谋私奔这件事,我是被害人,我为什么要承担后果。
尽管我这个想法可能不太负责任,可我必须得这么想,不然按逻辑来说,我应该苦情兮兮地在那里哭诉自己没有啊没有啊不该啊不该啊。
重晔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复而又回头看着群臣,厉声道:“什么都没有证实清楚,你们就能在这里说的一板一眼跟真的一样,听风就是雨,要你们何用!”
于是群臣不喊该死换惶恐了。
重晔道:“你们确实该惶恐,整天正事不干就知道胡说八道,你们当朕是死的么?”
于是群臣再次趴倒在地高呼该死加惶恐。
今日这个朝上的让人不太爽快,光是讨论乱党的事情就讨论了一大半时间,然后横插了一刀我和萧湛的事情,又讨论了一大半时间,简直不能再啰嗦。
重晔和萧湛外加一个庄相争争吵吵中也算是把这件事分配了任务,只不过重晔坚持要新上任的大理寺丞卫勉来做好这件事,并且委托在帘子后面打瞌睡的哀家来监督。
正准备下朝的时候,我那不争气的老爹不出意外地将我又往偏殿请了请。
我猜他大约是要跟我讨论一下关于乱党的事情了。
果真他屏退左右的第一句话就是:“庄宜珺,你要造反了么?”
我万分疑惑地回答他:“要造反的人不是你么?”
大约是我多年说话没有这么直接过,我爹有点不太适应,等愣了片刻,面色难看的跟吃了瘪一样,沉声道:“你就是这么跟你爹说话的?”
我反问他:“那有您这么坑女儿的么?”
我爹他冷笑一声,沉沉道:“所以呢?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回答。
他就继续问:“你说实话,昨天一早你到底去了哪里?究竟被什么人掳走了?”
我茫然地撒着谎:“被乱党啊,摄政王不是说了么?”
我爹大怒:“一派胡言,我早就知道萧湛那个小子不怀好意,什么乱党掳走太后,简直是睁眼说瞎话,哼,这么些年都过去了,你这个不孝女依旧对萧湛念念不忘,你对得起庄家列祖列宗么?”
我私以为我爹就这一句对不对得起列祖列宗有点说的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