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半,却仍笑得柔和:“我这就去给娘娘做。”
玉妃突然拉住水玲珑的手,眸子轻轻垂下,眨了眨,道:“我们散会儿步吧,我暂时不饿。谭嬷嬷一般不允许我吃,说这些东西上火,对胎儿不好。其实吃个一次、两次哪里会出问题?我又不想以身份压她,毕竟她早年服侍过皇上,皇上能把她指派给我,一来是信任她的能力,二来,未尝不是对我的一种极大的恩宠。”
谭嬷嬷待玉妃没有坏心思,这点水玲珑看得出来,但谭嬷嬷终究听命的对象是皇上,这点毋庸置疑。水玲珑的心底泛起一丝异样,总觉得玉妃待她有些刻意亲近了,比如把谭嬷嬷这种错综复杂的事儿都说与了她听。如果玉妃和董佳雪的关系真好到惺惺相惜的地步,为何她从没听董佳雪提过玉妃的只言片语?
入夜,弦月高挂,夜风微凉。
三公主一脸惊喜地扑进郭焱的怀里,笑得花枝乱颤:“郭焱,你终于来看我了!”
郭焱的双手高高举起,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就那么僵在半空,他对三公主原本谈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只是皇帝莫名其妙地给他们指了婚,他便和她有了斩不断的联系,上回他喝醉,醒来发现她躺在他怀里,而他的手不知怎地居然伸进了她的上衣……
这是件十分尴尬的事!好在她当时睡得沉,并未发现。只是再面对她,他难免心虚:“三公主,你……你先放开我,好好说话。”
三公主却是抱得更紧了:“我放了,你还跑不跑了?”
郭焱深吸一口气:“不跑。”今天真不跑。
三公主这才笑着松手,她穿一件淡粉色素雪宫裙,腰坠紫色丝绦,条条绵延,在风里像梦撑开了翅膀,煞是迷幻美丽,她梳着时下最流行的回心髻,簪两支凤凰钗,也就她是嫡公主,敢戴这种首饰,她歪头一笑,钗上的流苏在月夜下晃出璀璨色泽,与她潋滟眸光交相辉映,直直亮花了郭焱的眼:“你怎么会想到来看我?郭焱你喜欢上我了,是不是?是不是?”
天底下矜持女子众多,率真、奔放如她实在少见,虽然郭焱觉得她其实想多了。郭焱又想到待会儿有事求她,巴结她一下倒也无妨:“公主美丽大方、温柔善良,人见人爱。”
“呵呵……”三公主乐开了花。
郭焱岔开话题:“对了,公主,我听说水家千金入宫探望玉妃娘娘了,来的都是谁呀?”
“水玲珑、水家四小姐和水家五小姐。”回答完毕,三公主警惕性大起,“你问这个做什么?”
郭焱一时口快:“我想见她。”
三公主顿时炸毛:“啊?郭焱!你怎么能见别的女人?”
有了水玲溪上辈子对水玲珑的迫害,郭焱深谙女人的嫉妒心有多可怕,他想了想,脸色一沉,凑近三公主耳边,低声道:“是这样的,上回我祖母六十大寿,她不是前去赴宴了吗?”
“是啊,怎么了?某不是你看上她了?”
“哪儿能啊?”郭焱装腔作势地斜睨着三公主,诚然一副“我是你未婚夫你却不信我,我脆弱的小心脏经受不住打击和质疑”的愠怒样子,三公主立马放低了姿态,笑嘻嘻地道,“那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要见她?”
郭焱把从郭蓉那儿撬来的信息模糊地讲了一遍:“实不相瞒,郭蓉得罪过她,一直想跟她道歉来着,奈何给她发了好几个帖子也不见她回,这不,我一跟郭蓉说我要来宫里看你,她便拜托我一定寻个机会向水小姐转达她的歉意。”
三公主瞧他神色坦荡不似撒谎,如释重负地道:“那好,我帮你。”
关雎宫的小厨房内,水玲珑叫上水玲清打下手,一起给玉妃做孜然牛肉,既然是亲手做,就没有让丫鬟们帮忙的道理,水玲珑让枝繁和巧儿房里歇息,枝繁不放心,愣是把牛肉去筋切好,才离开了小厨房。
水玲珑把牛肉用盐、料酒、姜、葱腌了一刻钟,尔后把油倒进锅里,烧到五分热时放入牛肉片,炸至酥香再捞出。
水玲清按照水玲珑的吩咐拿来一碟子干辣椒和花椒:“大姐,我们为什么要做这个?”
水玲珑看了碟子一眼,把多余的油舀起来撞进碗里,只留了锅底一层:“讨好玉妃啊!把干辣椒和花椒放进去。”
“啊?”水玲清依言把东西倒入锅内,却诧异得合不拢嘴。
水玲珑目不斜视,翻炒着锅里的花椒和干辣椒:“你呀,真是后知后觉,姐姐们的亲事差不多都定下来了,只剩你一人,眼下来了个稳妥妥的巴结玉妃娘娘的机会,你得好生把握,回头玉妃娘娘在祖母和父亲面前夸赞你几句,祖母和父亲听了高兴,对你的亲事才会更上心。”
水玲清疑惑地砸了砸嘴:“都定了?怎么会?就你和二姐的定了呀!”
花椒和干辣椒的香味儿全部炒出,水玲珑又把牛肉倒了进去:“三妹和四妹的已经在说,只是尚未宣布。”
“哦。”大姐在福寿院走得勤,知道她不知道的消息很正常,“可是我还小啊,没那么早议亲的吧!”
你是不想那么早议亲,万一水玲月不想嫁,把推上江总督的花轿怎么办?周姨娘能为了阻挠这门亲事跟秦芳仪彻底撕破脸,那么,还有什么事是周姨娘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