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扫了一眼那人的手,手上带着黑色的手套,此人的声音低沉浑厚,西荷心中疑惑,这个全身笼罩在黑色中的男子,让她感觉有些不舒服。
西荷摇摇头,道:“抱歉,不借。”
那男子却没有松手,反而将画架朝自己面前一拉,画架带得几支画笔全都掉到了地上,颜料四溅,男子一手拿着画架,一手将那副云江山雨图扯下,随便扫了几眼,摇头笑道:“果然还是看不懂这些太女人的东西。”
男子将画放回了画架,然后把画架放到了一边,一手摇摇指着云江上那艘游船,朝着西荷笑道:“姑娘,能否随我上船喝一杯小酒?姑娘如此雅致之人,想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吧?船上有几位姑娘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正在饮酒,姑娘上船为他们弹奏一曲如何?如此泼天富贵,凡人可是想也不能想的。”
西荷眉头微皱,冷眼看着那举止粗鲁的男子,道:“恕不奉陪。”
西荷看了一眼画架上的那副画,她原本是很喜欢今天画的这幅画,不论心境还是意境都让她觉得非常惬意,可那男子拿过后,她顿觉不想再碰,就当今日没来过这地方。
她转过身,拿起雨伞,就要走出凉亭,谁知那男子身影一闪,瞬间出现在了西荷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男子一手负后,傲然笑道:“姑娘,我好心邀请,你又何必拒绝?姑娘看这地方,荒郊野岭,又阴雨连绵,不如随我到船上避避雨也好,待雨停了我亲自送姑娘回家,如何?”
西荷知道眼前这人定是修为高深,她虽不擅武道,但也见过许多修行强者,博文苑那几位老大学士,哪一位不是修行数百年的大宗师,眼前这男子虽然还没有那等强大的压迫力,但西荷能感觉出来,肯定也不是寻常高手。
只是西荷对他毫无好感,否则也不会连画具都不要也要离去,可她此时孤身一人,就不免有些担心遇到了歹人,常听人说如今的白禹内忧外患,很不太平,没想到自己竟也会遇到传说中的恶人,西荷心底不由得出现了另一道身影,偏偏那人好死不死的又不在这里。
西荷摇头,淡淡道:“阁下好意心领了,还请让开。”
那黑衣男子眼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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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背后那只手微微握紧,漠然片刻,道:“看来姑娘是看不起我,那就得罪了。”
那男子抬起右手,只见他浑身黑色源力涌动,黑色长袖里骤然喷发出一片黑色雾气,瞬间就将西荷笼罩,西荷一惊,连忙一手捂住口鼻,一手白光闪烁,一把匕首就悄然出现在手中,那匕首通体寒芒,如一轮弯月,银光流转如水银泄地,在黑雾中光华四射,顿时就将西荷身周的黑雾涤荡开,把西荷护在银光中。
男子瞳孔一缩,紧紧盯着西荷手中那把银白匕首,仔细一看,心中惊疑,脱口而出道:“易水寒?!”
男子不由得一步踏出,急问道:“你是何人?这把匕首为何会在你手里?”
西荷仍被黑色浓雾层层包围,进退两难,好在有那把匕首在手中,正好可以护住身体,但奈何她自身修为不够强大,无法在黑雾中坚持太久。
“跟你没有关系。”西荷冷冷道。
男子强压住心中惊讶,若真是易水寒,那眼前这女子的身份就十分不寻常了。
易水寒乃上古时期名震东域的剑客荆轲之武器,在东域还处于百国混战的战国时代时就已闻名东域,此匕首已失传近千年,它的最后一任主人就是曾经的盛龙太子敖凛,但传说敖凛在巡游海外时意外失踪,易水寒也随之消失了踪迹,由于久未现世,易水寒在天机阁的《天下名剑》中已从原本的第五页排到了十七页。
男子缓步上前,黑气涌动,步步逼近,他盯着西荷手中的易水寒,眼中的贪婪呼之欲出,本以为今日只是掳走西荷献给殿下就罢了,没想到还能有如此天大的意外之喜。
将西荷如此美人献给殿下定然少不了他的好处,但若能得到易水寒,可谓一箭双雕锦上添花,甚至用千年难遇来形容都不为过!哪怕西荷身份不凡,他也可以从此远走高飞,隐姓埋名置身事外。
他又向前一步,口中略微干涩道:“姑娘,能否将匕首给我,我可以让你离去。”
西荷冷眼看着这男子,自然看清了他眼中的贪婪和口中的谎言,西荷紧握着匕首,纹丝不动,想要后退,可这男子的黑气实在太过强大,让她动弹不得。
西荷冷冷道:“阁下再向前一步,就永远别想得到它。”
男子见西荷只是拿着匕首站在原地,完全走不动半步,眉头一扬,朗声笑道:“看来姑娘还不会用这把匕首,难道这把匕首不是姑娘之物?还是来历不明,姑娘说不出口?”
西荷默然不语,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本就性子清淡的她,哪里会对付这种蛮不讲理的江湖之人。
男子亦是心中计较了一番,终究还是无法抵挡近在眼前的天降好事,他定了定神,道:“看来姑娘还是太过执着,也罢,那就只能如此了。”
只见男子身形一闪,不见了踪影,西荷秀眉微蹙,刹那间转身,挥起匕首全力朝身后刺去,那男子果然在她身后出现,只是西荷的匕首还未到,他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