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呢?”
宋小蕊顿了一下,低着头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可能是在哪个犄角旮旯的山窝窝里做他的研究,快两年没有消息了。连我爸都不愿意透露他的消息,我就知道他还活着,别的一概不知。哼,他不回来,我也要出去,凭什么让我在家等着啊。我要是读军校,说不定将来还能和他分到一个部队去呢。”
赵明月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便一直安静地听着,看样子这个魏勤是宋小蕊的对象,应该是部队里搞科研的,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也没有消息,她不由得对宋小蕊有了一些同情,这种漫无目的的等待真心焦啊。
沈旭跃说:“魏勤哥肯定有他的难处,不能跟你联系,所以才没有消息的。等他忙完了,肯定就会回来了。你就算是能跟他分到一起去,那条件也是非常艰苦的,他的想法,肯定是想让你留在北京,不想让你去吃苦。说不定不用两年,他就调回北京来了呢?”
“可是我一个人在家里傻等,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宋小蕊用手支着额头,望着柜面发呆。赵明月看着她的身影,已经被一股哀伤笼罩了起来。宋小蕊吸了一下鼻子,抬起头来看着沈旭跃:“小旭,你说我怎么就非认定了魏勤这个木头疙瘩呢?”
沈旭跃笑起来:“魏勤哥不是木头疙瘩,他只是不喜欢表达罢了,他是个非常有才华的人。他现在的情况,是服从国家的需要和组织上的安排,有点身不由己。他心里肯定比你还着急呢,你别想太多。”魏勤当然不是木头疙瘩,否则怎么可能从小就把宋小蕊这个假小子吃得死死的,治得服服帖帖的。
宋小蕊仰头看了一下天花板上的吊灯,眨了眨眼睛:“我看他啊,是准备为科学献身了,压根儿就没想起来要结婚生子这回事吧。我都快30岁了,还在陪着他浪费时间。”说话声音都有点哽咽了。
沈旭跃说:“瞎说八道。不是今年才26吗?”
“虚岁也28啦,离30还差多少?”
沈旭跃站起来,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掏出手绢来递给她:“擦擦。”
宋小蕊接过手绢,拭了一下眼泪,又擦了一把鼻涕,将手绢塞回给沈旭跃,然后咯咯笑道:“自己洗去。”宋小蕊想起什么来,回头来看赵明月,走到赵明月身边坐下,“我叫你明月好吗?”
“好的,小蕊姐。”赵明月点了下头。
宋小蕊问:“明月今年多大?”
赵明月说:“今年满19了。”
宋小蕊看着沈旭跃:“呀,老牛吃嫩草啊。沈旭跃这头老牛,已经28啦。”
沈旭跃哭笑不得:“我还没满26好不好?”
宋小蕊斜睨他:“那也是老牛,比明月大了7岁呢。明月,你不嫌弃他那么老?”
赵明月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不老。大一点好,我妈说,男人大一点,懂得照顾女人一些。”
宋小蕊点头:“这个倒是实话。我爸比我妈大了十岁,什么事都让着她。我们家魏勤只比我大三岁,他有时候就会挤兑我。”
“行啦,我要说句公道话,魏勤哥那还不让着你啊?”沈旭跃在一旁说。
宋小蕊挑眉看着他:“他哪里让着我了?当初不让我去当兵也有他的一份,非让我去考大学。自己却巴巴地跑去考军校了,想起这个就来气。我觉得吧,他就是个大男子主义者,觉得女人天生就被男人保护,相夫教子就好,冲锋陷阵是男人的事。人家穆桂英也还挂帅呢,她男人不照样听她的?”
赵明月忍不住抿嘴笑。沈旭跃说:“那穆桂英是人家小说戏剧里戏说的,你还真以为有个穆桂英啊?”
宋小蕊一时间语塞,不知道怎么回沈旭跃了,过了一会儿,她才说:“那、那秋瑾,她是女的吧?”
沈旭跃说:“照你这样说,□□也是女的。咱们没有不让女同志干革命,每个人都可以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各司其职,这就是为国家为社会在做最大的贡献了。你比如咱们父母那辈,我们父亲全都在搞革命,母亲都在家照顾孩子和他们的生活起居,你觉得咱们的母亲做的事是没有意义的吗?她们就不是为国家为社会在做贡献了?你在研究所上班,那也不是被男人养着啊,照样是自食其力。”
宋小蕊一时间没话了,看着赵明月,赵明月也笑着说:“小蕊姐,男女做的工作有所区别,那是咱们人类的自然性决定的,比如女人生孩子,男人不能生,这种事情并不说明女人就比男人地位低下了,他们想生还生不了呢。每个人的社会角色不同,所做的事都有他的意义,不是人人都得做一样的,才能彰显出人的平等来。”
宋小蕊看看赵明月,又看看沈旭跃:“我说你们两个怎么能在一起呢,说话都一个调调儿,一套一套的,太能说了。行了行了,我服了你们两口子还不行。”
沈旭跃和赵明月都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