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陛下怎会不知?恐怕是贵妃担心小殿下半月后在朝堂应对郑太师时露怯出丑,辱没了贵妃娘娘的名声,将来做不得皇后,这才设计将小殿下趁早了结掉,反正是个傻子么。太子嘛,以后还可以再生,凭着贵妃娘娘得宠的势头,再生一个正常点的才能助她登上皇后之位呢。只是可惜了这个痴殿下,长得还挺像陛下。”
方圆几人为之钦慕:“孙洗马果然高见,看来吾等须得等待新太子继任再予以辅佐。不知洗马属意哪位皇子?”
被众人钦慕的孙洗马捋须道:“中宫左右不了储位。当今朝堂局势,陛下三分,百官一分,外将两分,郑太师独得四分,你们说,这未来储君能不是太师大人的亲外孙舒王殿下么?”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做十年官,吾等还是赶紧准备贺礼去拜会一下郑太师为妙。”
我见母妃那边动用刑仗后被眉儿目儿传儿情儿死命阻拦,个个痛哭流涕,场面十分悲壮,母妃对此局势居然略有纵容。实在令人猜不透,母妃到底要不要揍我,等得我颇无意趣,便兴致勃勃听了附近那个什么洗马胜做十年官的一席话。我也钦慕地看向他,却忽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为寻找蛐蛐儿,翻遍东宫也枉然的姜冕少傅,衣袖还带着几缕野草,不知他在人群里站了多久,他也同我一般,钦慕地望着什么洗马。议论的几人见多出一张新面孔——这与自到东宫后不是想要吊死就是欲要醉死的少傅个人行为特色有关,从而并未正式面见过他在东宫属官里的同僚们。
“不知阁下有何见教?”洗马大人满脸期待问于姜冕。
“在下觉得诸位所言不无道理。”姜冕做出认真沉吟的模样,“只是,道理全是歪理。”
“如此狂妄,你是何人?可知你面前的乃是太子洗马孙大人?”洗马大人的随从怒斥姜冕。
“方才已经知晓了,不过这个却不甚重要。”姜冕语重心长。
“那么什么比较重要?”
“知晓你们面前的是谁比较重要。”
孙洗马满腹狐疑,“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新来的不懂规矩了么?”
姜冕望之叹息:“孙大人身为太子洗马,不为储君谋划前程便罢了,你总得为自己谋划前程些罢,东宫入了新人你也不知么?”
孙洗马已对这个绕弯子的新人表示了极大的忍耐,“我孙某只知东宫新聘太子少傅,可不知还有其他芝麻绿豆。”
姜冕也对这个怎么点都点化不了的傲慢大人表示了绝望,“西京姜冕,正是不才。”
“西京姜冕,这么巧,与新任太子少傅同都同名……”孙洗马忽然止口不言,再望一眼姜冕。姜冕也与之对望。孙洗马拿袖子抹了把额头汗水,“下官浅陋未识少傅真容,方才胡言乱语妄论朝政,想必少傅定不会同下官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