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抿嘴,对韩光华苦笑道:“现在,我只希望吕家的人不要来得太快,给我一点时间。”
韩光华点头,“那你快去吧。”
“嗯,我这就去。”
青果没再耽搁,转身走了出去,没有去后院,也没有去前厅,而是去了厨房打了盆水把自己略略的收拾了下,等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了,她这才去了前厅。
前厅里,金莲她们显然已经得了消息,一看到青果,几步赶了上前,围住她,颤声问道:“东家,吕公子……他……他怎么样了?”
彩莲和红莲也跟着急声问道:“是啊,东家,吕公子她没事吧?这可怎么是好,万一吕公子有个好歹,我们……我们都别活了!”
话落,拿着帕子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吕明阳的身份重来就没瞒过人,彩莲和红莲一哭,胆子小的立刻也跟着哭成一团。不多时,屋子里便响起一片压抑的哭泣声。
青果没有理会众人的哭声,而是抬头目光在人群里一扫,稍倾,皱了眉头问道:“玉莲呢?还有她的丫鬟桔梗,怎么都不在?”
金莲最先回过神来,一愣之后,连忙四下环顾,末了,失声喊道:“是啊,怎么没看到玉莲!”
红莲和彩莲也回过神来,她们顾不得脸上的眼泪花了妆,两人分别抬了头,甚至在大厅里转了一圈,一圈下来,两人齐齐道:“没有,真没有玉莲姐姐和桔梗。”
“东家,我前头好像看到过桔梗去厨房。”有小厮说道。
小厮的声音一落,厨房的婆子当即便大声说道:“没错,那个时个我们正给吕公子做醒酒汤呢!”
“是桔梗下的毒!”金莲手一挥,大声说道:“肯定是她,这个贱蹄子,她这是想把我们大家伙都给害死啊!”
“东家,肯定是她。”
越来越多的人附合金莲的话。
青果蹙了眉头,大声对屋里的人吩咐道:“都分头给我找,找到了,立刻带到前厅来见我。”
“是,东家。”
大厅里人,一哄而散。
青果这才浑身好似被抽了筋一样,软软的坐在椅子里。
“东家,喝口热水吧。”庄婶倒了杯热茶递到青果手里,“你现在可不能慌,这后面的事都还指着你呢!”
青果接过庄嫂递来的茶,送到嘴边又被她拿了下来。
“庄婶,真的是玉莲吗?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不是她,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了。”
庄婶看着低了头坐在那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的青果,眼眶微微的红了。她活了几十年,又是活在东平候府这样的地方,自问世间百态已是百般看遍,可是这一刻,看到眼前的青果时,那已经麻木到几近失去的感觉的心还是隐隐的作痛起来。
“庄婶,我自问我待人不薄,也不做伤天害理之事,能与人方便处绝对给方便,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们要这样对我?”青果抬头,红了眼睛看着庄婶,“她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害死我们全家的吗?”
“姑娘……”庄婶撇过脸,眨落眼里的泪,这才回头,对上青果,轻声安慰道:“一样米养百样人,这世上有好人就有坏人啊!”
青果扯了嘴角,想要给庄婶一个笑,可是唇角才翘起,眼里的泪便“啪”一声,掉了下来,落在嘴唇上,咸咸的。
“姑娘,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憋着,这样会憋出病来的!”庄婶上前,将青果一把抱在怀里,一边拍着青果的背,一边轻声哄道:“哭吧,你还小,不丢人。”
青果将头埋在庄婶的怀里,闻着庄婶身上淡淡的桂花香,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一个人,想起那个人跟她说的一句话。
“罗姑娘,记住,一旦竖敌,那就要斩草除根,让他永无翻身还击的能力,不然,你这一生,将再难睡一个安稳觉!”
果然是这样吧,是自己的妇人之仁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结果!
如果,在知晓玉莲不哥靠的最初她便下定决心把她除去,今天的事完全便可以避免!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明明知道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将自己置于这种险境?
青果的泪沽沽的往外冒,她却死死的咬了牙,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良久,当听到屋外响起凌乱嘈杂的步子声时,青果将头从庄婶怀里抬了起来。
庄婶扯了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抬手去摸青果脸上的泪,一边轻声劝慰道:“哭出来就好,你还小,别什么事都放心里……”
青果任由庄婶带着薄茧的手划过她的眼,划过她的唇,最后落在她的衣领上,庄婶一边细细的替青果理着衣衫,一边轻声说道:“姑娘,这事不简单,玉莲她一个人做不出这事,你一定要问出她身后的人,是谁指使她的。非常时刻,若不行,就上点刑,关健是要问出幕后主使人,这样,你才能给吕家一个交待。”
“庄婶。”
“嗯?”
庄婶以为青果是有话跟她说,顿了手里的动作,抬头朝青果看去。却只看到青果轻垂了眼睫,掩尽眸中情绪。
“庄婶,从今往后,我不要再做好人了!”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