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
自然,他承认,蒋晨东有真才实学,不输他什么。他能借着皇上的昏庸亦或大胆扬名天下,蒋晨东就能利用皇上的劣性高官得做。只是他是机缘巧合,蒋晨东则是蓄意为之。
顾云筝听他说了陆骞的事,只是问:“先生过来住在哪儿合适?”
“就让他在外书房住着。”平白住到家里的人,还是他的授业恩师,他不能不跟她交底,“他来这么一出,是要告诉天下人,我们四人是他一手教导带大的学生,并且亲如手足,日后要兄友弟恭,不能够自相残杀。他既是住进来,晨东、燕西、江南都少不得过来看望他,官员们也少不得过来与他叙谈。在外书房正好,方便他会客。”
陆先生哪里是名士,分明是个老狐狸啊。顾云筝笑了笑,“明白了,我吩咐人将外书房收拾出来。”又问,“我每日要去给他请安么?”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不用。我那高堂不是还没死么,先生只是客。”
顾云筝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
翌日上午,徐默来请顾云筝去外院,“陆先生过来了,您要不要去见见?”
“自然。”顾云筝去了外书房。
书房厅堂正面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位六旬左右的老者,身着一袭道袍,双鬓斑白,目光迥然,唇角挂着温和的笑容。
陆骞的气质正如堇竹曾向顾云筝说过的,当真是道骨仙风。可在她之前了解到的一些事,分明感觉这是个有点儿怪脾气的人。人不可貌相的人何其多。心里感慨着,上前施礼。
陆骞略略打量顾云筝两眼,笑道:“坐吧。”
顾云筝敛去对陆骞的探究,此时只尽本分,询问可有短缺之物,对这儿满不满意。
陆骞言辞和善地说一切都很好。
闲话几句,顾云筝起身道辞。
在她走后,陆骞询问身边的小厮:“天北将外院交给夫人打理了?”
小厮称是。
陆骞笑了笑,“倒是选了个伶俐的人。”
小厮困惑,“很多主母都是如此啊。”
陆骞慢悠悠地说道:“我以前以为,他选的是个傻子。”他还不了解霍天北么?要不就娶个人精,要不就娶个傻子,那才叫皆大欢喜。眼下这顾云筝,摆明了是从傻子变成人精了,难怪霍太夫人怀疑她借尸还魂。
小厮无语,抽了抽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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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北第二日就要启程去山东巡视,那边有十几个左军属卫,这阵子几个卫所不干净也不平静,他得过去收拾几个刺儿头,让那边有个样子。
春桃、堇竹观望着夫妻两个,一脸狐疑。两个都是一脸平静,一如往常,看书的看书,绣花的绣花——好歹显出点儿依依惜别的样子来不行吗?两个人暗自嘀咕着。
其实,两个人是还来不及依依惜别。霍天北思忖着到了山东首要的几件事,顾云筝思忖着趁他不在府中要抓紧办完哪几件事。
歇下之后,两个人才想到了彼此。
霍天北很干脆:“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
顾云筝更干脆,“不行,回来之后府里就全乱了,传出去我也就不用见人了。”
“有人欺负你怎么办?”
“那你要去打仗的话,我也要跟去?”
“也行啊,你扮成我贴身护卫就行。”
顾云筝笑着戳了戳他心口,“就会胡扯。”
霍天北也只是临时起意,一想就知道行不通,真会影响到她名声。手指沿着她曲线游走时,他柔声道:“等我回来,有件事,我们要好好儿商量一番。”
顾云筝身形动了动,“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