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川一走。
压迫感骤然消失。
陈浔松松衣领，莫名觉得空气都舒缓几分。
轻咳下，打算速战速决警告完，赶忙出去恭候。
冷冽严肃道：“那个……刚才说到——”
刚开口，顺着往下正好对上台下的叶珈一，手里还拿着陆瑾川亲手拧开递过去水瓶。
一时舔舔唇，不自然间已把原本敲山震虎的怒辞去了怒，只剩下陈述式声线：
“刚才说到作弊——我不管你们来之前什么做派公司又怎么盘算，在这里，在我这儿，有违比赛公平性的一概严令禁止！”
“念在某些人是第一次，对规则了解不多，对这次比赛的严肃程度知之不多，这次就放过一马不予追究。
但是，如果再让节目组发现第二次——不用等我说，直接收拾包袱从哪来滚哪去！”
陈浔冷厉的目光扫过台下众人，最后在某个方向顿了秒，冷冷撤回。
说到重点：“鉴于以上行为已经发生，为保证比赛公平性，将会采取新的评比方式。”
大气不敢出一声的爱豆们这是才缓缓舒气。
简直是吓死人！
哪个不长眼的居然跑这儿来作弊了？
此时，一些早已准备好节目的人烦躁嘘声，心中暗暗骂了一百遍那不守规则者，
紧张问：“导演，怎么重新评比啊？不会还要重新抽签定类型吧？”
听到这，一时间，台下人除了几个实力强的面色如常外，其余皆是心提到嗓子眼。
好不容易和最牛掰的不一个类别，不用被碾压多些展示机会。
这再一重新抽，万一对上怎么办？
瞬间，对那个被逮到的作弊者怨气到达顶峰。
幸好陈浔摆摆手道：“这倒不用，还按之前的分类，歌舞演综，抽哪组是哪组。”
台下一片“吓死我了”的抚胸舒气。
“但是，”陈浔顿了秒，“歌舞组的曲目、演艺组的剧目以及综艺组的主题，都将导演组划范围指定。”
话一出，周墨面色瞬间一黑。
指定主题……
那不就是公司买通偷运进来的那套策划彻底作废了吗！
牙关紧咬，努力不让面色显露异常。
回想陈浔方才向他这方向看的那眼……
难道……已经查出来是他们了？
随后摇摇头，将这想法按下。
陈浔应该只是吓唬，不然照他那性子，绝对要当面拎出来杀鸡儆猴好好震慑！
怎么可能像表面说的那么漂亮？
还不予追究？
不拧着头丢出去都算不错了！
只是……
心里骂了百八十遍。
这招真黑！一下就弄得之前做的全成无用功！
……
会议结束。
看着纷纷离开的众人。
陈浔坐在椅子上，目光幽深难测。
招招手，小声对徒弟道：
“刚看出谁不对劲了吗？”
徒弟面露难色，摇摇头。
在座的那么多，单凭一双凡人肉眼，怎么可能看出谁心里有鬼啊！
他又不是福尔摩斯……
然后委屈巴巴地挨了老师一记瞪眼。
陈浔沉眸，呼吸重了重，而后叹道：
“……算了，也不指望你……那边问出什么了没？”
“没，他咬的紧，死活不说买通的是谁，问就是对不起节目组，要辞职……估计是收了不少钱。”小徒弟愤愤道。
不然怎么会捂得这么严实，一句解释也不说，一副爱咋处置咋处置的态度。
“……大公司。”陈浔平静补充。
“对……不然也没这财力。”徒弟摸着下巴思考。
“不止……”陈浔淡道。
“啊？”
陈浔：“这事，有钱不够，除了惧怕，不可能让人咬死不说的。”
只有大公司，才有足够的威慑力。
给予庞大利益后，再提出如果暴露的后果，或是行业封杀，或是些更腌臜的事，深深畏惧，不敢吐露。
“那儿是问不出来了，再查查监控吧。”
他们这种文明人，不可能也做些游离法律边缘的事把人嘴撬开问话。
只能任由这条线索去了。
“啊？还查啊！”徒弟惊讶，“你们不是说……不予追究了吗？”
陈浔看不成器白痴似的，气呼呼瞪了眼：
“我那是为了套话好观察！谁知道节目组还安插了多少人家的眼线？不揪出来能安心吗？
万一让这样的人一路混进决赛，甚至拿了名次，我怎么和上面领导交代？！”
徒弟连连点头，接过陈浔圈点出的各团比赛主题表格，
陈浔：“把这个给副导演，让他看着安排，也不用全部照搬，因团施案，觉得有更合适的自行决定，给我知会声就行。”
说着，起身着急往外，想招待陆瑾川那尊大佛。
左看看又看看，却不见人影。
拦住外头一助理：“陆总呢？”
“……啊？谁？”
“就从会议室中途出来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