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虞老还想拒绝,追尾司机做完笔录,从派出所回来负荆请罪。见杜家人在这,他话语间开始吞吞吐吐。
“到底怎么回事?”
老杜都把自家被李家拉下水的麻烦说出来了,他也没必要瞒这点事。
“我拉着人一路往火车站走,半路她接个电话。”
“接电话?”
“对,她带着手机。”
手机!虞老心头一咯噔,手机可不是便宜东西。要买他也买得起,可他基本不出远门,即便出去大多数地方也没信号,所以他没浪费那份钱。
阿芝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每个月给虞邛的零花钱他心里有数,顶多够他们过好一点日子。李家前车之鉴摆在那,钱多了烧得他们学坏。
所以虞邛两口子绝对不可能有闲钱买手机,那不是一两百,而是一两万,他们俩加起来两年的工资,他们攒不出那么大一笔钱。
“手机还是大哥大?”
“是手机,香槟色的摩托罗拉。手机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她情绪变得很激动,让我赶紧冲到火车站。我开太快,就在火车站边上追尾了。”
香槟色摩托罗拉,那款上万的女士手机。虞老脸阴成锅底,原以为这事只有杜家受牵连,他有能力帮点,没能力说声爱莫能助就行。
但如今这情况,八成虞家也得被卷进来。杜振国正在关键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多少人都盯着他。这次要是出手,往后两家就得绑在一起。
躲不掉,那他也没必要拦杜奇。
曼曼是他外孙女,如果她真乐意嫁给杜奇,那两家关系也能更稳固。当然她不乐意,他也绝对不会勉强。
“虞叔,今天这事是我做错了,怎么补偿您说就行,我绝不二话。”
虞老看着面前悔恨的司机,这孩子是他老司机家的,打从高考失败那年就跟着给他开车。虽然他为人有点憨,但为人和开车都没话说。
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责怪他。
“你先放一个月假,到时候我再叫你。”
“虞叔,我没事,能不能换个别的方式。真的,以后我一定注意。”
“虞北放了暑假,个把月也没人用车。你就当放个假,我先让他们把工资给你停了,等回来再说。”
只停工资,没说把他档案放回去。司机松一口气,应该是没事,虞叔没有想开除他。
司机迈着沉重地脚步离开虞家,客厅内四位老人开始商议对策。这次李成栋订手机,看起来是件小事,可时机太敏感,弄不好就得闹大。
杜老也惆怅,可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点事还不至于让他心塞。
“嘴长在他们身上,我们自己先别急。我倒要看看,有谁敢说我贪一分钱。”
邓芝做艺术家,门路更广:“老杜你脾气别那么格愣,先问问那边再说。”
抓起话筒她往姜家那边拨去,很久才有人接听电话,听到是她语气热情周到的过分。各种客套话转着圈说,却丝毫不提姜老爷子病情。
“老姜现在怎么样?”
“还在医院,具体情况我们还不是很清楚。那边还不少事,我得收拾几件衣裳过去。”
邓芝挂掉电话眉头拧成疙瘩,刚才一出事时,姜家那边还很友善,只说做下检查就能出来。怎么才不到半小时功夫,他们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她想不通,杜老和虞老却通力弄明白。河南那边灾民暴动,拿着铁锹抢了县粮食站。去年存在里面的米,全都被运了出来。
李成栋所在县区,再也盖不住这事。
从前几天流民劫道,到今天李成栋去订手机,短短几天时间,事情朝着最恶劣的方向发展,眼见一发而不可收拾。
怀着沉重的心情,虞老拨通西北生产建设兵团电话。他没打给虞邛,而是直接打到他领导的办公室。收到的结果,更是让他心整个落下去。
“怎么了?”
虞老瘫在沙发上:“虞邛在那边看上个塔吉克姑娘,人家姑娘不答应,他耍赖不成诬陷那姑娘勾-引他。”
邓芝好悬没晕过去,她真是前世欠了那孩子,所以这辈子才来还债?先是贪污,然后又……。怪不得舜华那么急,哪个女人能容许自己对象婚内出-轨?
“麻烦了。”
这是四人一致的反应,麻烦的不是看上姑娘,也不是诬陷那姑娘,而是塔吉克。
自古以来战事必先起于边疆,唐宋元明清如此,此规律不会因为新中国几十年而改变。近年来“东-突”跟“藏-独”俩恐-怖势力狼狈为奸,一直吆喝着要独立。想要搞分裂,第一步就是煽动民族矛盾。
汉族对不起我们,我们是正义之师!
虞邛这不是单纯的小伙追姑娘,他一将近四十有老婆孩子的中年人,看上人家漂亮闺女。想糟-蹋不成,就使阴招。
这要说出去,妥妥地一出薛蟠调-戏柳湘莲。
“追尾那事先别管,先把这事压下去。”
几人倒是想压下去,可西北那边说得很清楚。这个塔吉克姑娘,不是一般的姑娘,而是当地最有名望的“肖公”之女。
长吁短叹中,王曼终于做完了一大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