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两名太监极为客气,甚至带着一点巴结的意思,让两个太监很有些飘飘然:伺候太子妃就是不一样啊,原来侍卫副统领见到他们点点头就算是对他们很客气了,现如今当真是高接远迎。
两名太监心里再高兴,也不敢失了礼数;见过礼后才坐下来,开口时对着东宫那边高高的抱了抱拳:“太子妃听说孟副统领昨天晚上伤到了,打发小的二人来探病情——大人是怎么好端端的伤到了?”
孟副统领摇头长叹:“哪里是伤到了,只是昨天下午下值后太子殿下赏下了酒菜,我心里高兴就难免喝得多了些,出来散酒时又和弟兄们过了两招,不想用力过猛牵动了旧伤;之后又自不量力的帮忙,弄得脱力实在惭愧啊惭愧。”
太监闻言连忙问道:“没有什么要紧吧?”
“没有没有,倒让娘娘牵挂实在让臣愧不敢当,烦劳两位公公代我向太子妃叩头谢恩;等过两日后能行走时定亲去东宫叩头。”孟大人感激涕零。
太监应答两句后又道:“不知道是哪个人居然累大人卧床,大人身负东宫安危的重责,让大人帮忙之人实在是有些太过了。”
孟副统领一笑:“一来不是外人,那是我的妹子;二来也怪不得她,是我酒后不自量力才弄成这副样子,还被御医骂了呢。”
两名太监对视一眼:“大人的妹子?”
“新近认下的妹妹,太子殿下也是知道的;”孟副统领回了一句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真是不好意思,只是旧伤加脱力还真是让人有些受不住。”
两名太监不好再多坐下去,只得起身告辞;看着他们的身影步出房门,孟大人的脸色冷下来,对太子妃的印像立时就降低不少。
太子妃要来问的并不是他的伤势,而是想问太子下旨让御医去医治的人是谁吧?两名太监还有没有问出来的话,那就是大婚当夜太子殿下晚去了她那里一会儿,但遍寻不到太子的人,她想知道太子去了哪里,又和昨天晚上太子下旨给御医有没有关联吧。
原本太子妃是个什么人,孟副统领还真不知道;但是如此明目张胆的查询太子的行踪,实在是有些太急不可待了;不会是个善妒的妇人吧?想到良嫔他轻轻摇头,应该不至于才对。
今天是太子大婚第三天,民俗是归宁的日子;但是皇家自然礼俗有所不同,今天是太子妃的娘家人入宫拜见太子妃的日子;按理说太子妃应该忙得不可开交才对,居然还会有这个闲心来关心他孟大人的伤。
不大一会儿侍卫回来:“大人,那两名太监问了我们前天当值的兄弟们有谁后,又问我们曾陪太子去过哪里。”
“你怎么答得他?”孟大人的眼皮也没有抬起来。
侍卫耸肩:“太子殿下的行踪满宫里的人都知道,属下便照着再说一遍就是了;他们也不敢追问的太过,规矩摆在这里他们也怕担上罪名。”
孟副统领点头:“打发人去皇上那里,等到机会把事情说给太子殿下知道;还有,告诉太子殿下一声,我认了宫奴院的红鸾勤侍做妹子,此事早已经禀于太子殿下知道。”
侍卫答应着出去了,孟大人再次大大的打了个哈欠,喃喃的道:“真是累人,病了也不能让人好好歇一歇。”唉,也不知道红鸾的病如何了。
红鸾那里同样来了访客,也是东宫太子妃打发过去的,照样也是探病;当然,来得两个宫女却没有去见孟大人的两个太监那么客气了。
两名宫女离开后,红鸾叹气:“莫名其妙,我们辛辛苦苦就是为了太子大婚,可是没有做错半点事情,我真是不明白哪里开罪了新入宫的太子妃。”她恼得捶了捶床:“莫名其妙。”
杏儿想想道:“太子妃实在是不够聪明,她能做太子妃八成就是因此吧。”
红鸾看一眼杏儿:“你还真是伶俐,不过有些事情不要说出来最好;太子妃可是将来的中宫之主,我们正经的主子。”说到这里她又叹气:“良嫔娘娘那样的人儿,唉,真不知道太子妃怎么想的。”
她的病倒是好得极快,心病也去了,仇人也有了一点眉目,需要做得事情太多太多了;此时的红鸾对去御书房当差,心里开始祈盼了:那是做为宫人能看到外官的不多差事之一。
现在她要想法子知道是哪位皇子,又是谁在为那位皇子奔忙;要查还不能引起皇子的注意来,那么御书房的差事就是极好的了;她相信那皇子所为就是皇帝的宝座,几年前大水的事情她不能张口就问,也不会有人天天提起,可是那皇子现在绝对不会按兵不动的。
皇帝的龙体听说越发不好,那皇子此时肯定有所谋算,在朝中的动作少不了:她只要在御书房里,或多或少总能听到点什么;到时候说不定能确定那位皇子倒底是谁——他为什么要让人掘堤放水淹死那么多的人呢?红鸾到现在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红鸾现在除了宫奴院的事儿,最关心的就是御书房了;她就要去当差,自然要多知道些那边的规矩、以及那里人的性情,以便能融入其中。
对于昨天听来的秘事,她没有告诉古安平,现在她都很后悔告诉了孟副统领。
“大人,李司工来探您。”招娣匆匆进来轻轻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