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发现的,然后她就一直在想,一边想还一边发笑——姻缘真是奇妙啊,三百六十五天前还打心底里觉得安全、觉得绝不会爱上的人,眼下她竟满心爱意的怀了他的孩子!
秦宋春色荡漾的脸一下子黑了,伸手指不客气的在她鼓的像只球的肚子上戳了戳,“违约的证据都这么大了!你难道还妄想我会履行合约吗?!”
她挡开他的手指,双手环着肚子一脸护崽,他眯了眯眼,恨恨的伸手把她掰过来一阵的猛亲,“今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我娶了你这个笨蛋足足一年了!”韩婷婷一下子茅塞顿开,对——啊!离婚的约定是从结婚那天算起的!一年约满……今天正好是他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她摸着已经爱不释手的戒指,羞愧的看着他,半晌才说:“我没有准备礼物……”事实上,她压根没能想到这层去……
“这不是礼物吗?”他握住她手,交叠着抚在她隆起的腹部上,“乖乖是你送给我最好的礼物,什么也比不上他……婷宝,我今晚和容二一起应酬,那小子夸我了,我们六个里论速战速决,他们谁也比不上我厉害……”
他幼稚而得意的扬着下巴,仿佛那是多大的功勋一般。她被逗笑,少见的凑近主动亲了他一口,“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再要一个宝宝吧,阿宋……我要给你生好多个孩子!”
她平常就很少开玩笑,说话语气总是诚恳真切,那样的话被她认真的说出来,听的秦宋鼻头直发酸。他想起张璞玉跟他说过秦蕴不舍得她受苦,有了他之后再没要孩子的话来……要孩子有什么用呢?像他自己,这么多年除了把秦蕴气的够呛,没有做过什么让他舒心的事情。即使是人生最后最解脱的一个决定,他都没能克服自己的感情替他切身考虑,倒是一贯被秦蕴捧在掌心的张璞玉,一反娇弱不懂事的模样,毅然决然的站出来承担了最大的苦楚。
“婷宝,我不要很多的孩子,我要你一直陪着我。”他抚着她头发,在静谧的夜里轻声的说,“我这一辈子对你一心一意,如果有幸走在你前面,到时你不要怪我抛下你就好。”
“唔……你先对我好着,其他的,到时候再说吧!”她笑眯眯的答,心无城府。
“这倒算的挺好!不该傻的地方真是一点都不傻!”秦宋失笑,捏了捏她红红的脸,温暖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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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制疼痛的药物使得秦蕴完全没有了痛感,每天与张璞玉一起起居玩闹,看上去比她还要精神。可是身体渐渐的被掏空了,一日比一日虚弱。当冬天席卷整个C市时,他已经几乎整日都在昏睡着,靠点滴才能维持机体运转必须的营养和能量。
韩婷婷的预产期在大年三十,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孩子能吃好动,她的体重飙升至一百五十斤,肚子已经大的让她在平地都有站不稳的感觉。
这之间,秦宋每一天都在高度紧张与煎熬折磨中度过。
又是一年初雪,他却已经完全没有了去年堆手拉手雪人的心情。
回到家他先去看了秦蕴,依旧是昏睡,房间昏暗的灯光里,秦蕴 脸依旧极有男人味道,挺拔英俊,只是他两颊的凹陷让秦宋眼底一阵的刺痛,他掩好门愣了好久,默默的回到自己房间,一打开门,他可怜的傻妻正无助的靠在床上捂着脸嘤嘤的哭。
“怎么了?又睡不着?”他坐到她身边,摸摸她肉呼呼的背,无奈的安抚,“哪里难受了?告诉我。”
“……身上到处都难受,好闷!阿宋……我真的觉得我要死了!”她困难的侧身,笨拙的抱住他的手臂哭泣,浮肿的脸上表情痛苦。她觉得身体很重,站着也好躺着也好,无论哪个姿势都不舒服,无法入睡,可醒着又是无边际的折磨。
秦宋暗自叹了口气,脸上还是维持着耐心的笑容,温柔的哄着她,良久见她实在是睡不着,他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在房里走来走去慢步的踱。
这样她果然渐渐的不哭了,脑袋歪在他肩膀上迷糊着。
窗外的雪夹杂在凄厉的风里,扑在窗户上粉身碎骨,隔着一扇玻璃屋子里温暖如春,秦宋的心就是那扇玻璃,温暖与冰雪交替着折磨他,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累与无力。不能代替父亲死,不能代替妻子痛,生活有太多他年少得意时从未想象过的无能为力。
男人不当家、不长大。
“放我下来吧,”她迷迷糊糊的碰碰他,“我不难受了……阿宋,你吃晚饭了吗?”
他把她往上托了托,笑着点头,“晚上有应酬,我吃过了。”
她叹气,没有一丝力气,“你一定还饿着,每次应酬你都只喝酒不吃东西……放我下来吧,我去给你热饭。”
他腾出手在她臀上轻拍了下,开着玩笑:“别动来动去的,小心我手一松摔了你。”
“那你放开我嘛……我现在很重吧?”
一百五十多斤的公主抱啊……
秦宋暗自咬着牙,面上却是一派轻松豪迈:“我自己的老婆儿子,多重我也抱得动!”
“唉……我知道最近你很辛苦,对不起,我帮不上你什么忙,还给你添乱。”她靠在他肩窝里,幽幽的说。
秦宋偏头在她鼻尖上亲了一下,“你比我辛苦,我们儿子把你折磨惨了。”“可是我